早上8点的门铃声突兀地刺入梦境。
秦岁岁蹙着眉睁开眼,熹微的晨光透过纱帘,在空荡的床榻另一侧投下清晰的折痕——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。
他昨晚...没有睡在床上?
“叮——”
第二声门铃催命似的响起。她赤足踩上地毯,冰凉的触感从脚底窜上脊背。
猫眼里,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正推着镀银餐车,车上的鲜花插瓶还沾着晨露。
“例行早餐服务。”
门开时,滚轮碾过实木地板的声响格外清晰。侍者训练有素地布餐。
骨瓷杯与镶金餐碟在茶几上轻碰,发出清脆的“叮“声。鲜榨橙汁的酸涩气息混着可颂的黄油香,在空气中漫开。
“祝您用餐愉快。”
侍者退出的动作像按下静音键,整个套间忽然陷入寂静。
晨光透过纱帘,在书房门前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。
秦岁岁站在门外,指尖悬在空中,犹豫着要不要敲门。她轻轻一碰,门竟无声地滑开一条缝。
——没锁?
她屏住呼吸,将门推开一掌宽的距离。
霍禀仰靠在真皮座椅上,修长的脖颈拉出一道凌厉的线条。
阳光斜斜地切过他的侧脸,在喉结处投下一小片阴影。他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,呼吸均匀而绵长。
——原来他睡着时,也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神情。
秦岁岁心头一软,想起他竟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睡了一整晚。她本能地想唤他用早餐,又怕惊扰他的睡意,悄悄后退了一步。
“咔。”
地板突然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你...找我有事?”
低哑的嗓音裹着未醒的倦意,惊得秦岁岁猛地转身。
霍禀已经睁开眼,正用指节揉着太阳穴,领口因为睡姿扯开一道褶皱,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。
“早餐...”
她慌乱地指向门外。
“你要吃吗?”
“你先去。”
霍禀重新阖上眼,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滚动。
秦岁岁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,鬼使神差地开口。
“要不...你去床上睡?我马上就走。”
“不用。”
简短的两个字像一堵冰墙。
关上房门,秦岁岁攥紧了睡裙腰带。
——是不用离开?还是不屑睡我躺过的床?
她摇摇头,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。
一小时后,换上崭新的白色连衣裙的秦岁岁匆匆咽下半个可颂,逃也似地冲出酒店。
晨风拂过脸颊的瞬间,手机突然震动。
【晚上来云境0001。行李会送过来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