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钟响起,秦岁岁来到学校侧门的林荫道上,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等着霍禀的车来接她。
可是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半小时了,霍禀的车没有来。
————怎么回事?难道又是临时出差了。可他上次临时出差还让徐涛来接了自己呀。
秦岁岁嘀咕着。在石凳上等到了6点还是不见车来。
————算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。
秦岁岁决定不等了,拦了一辆出租车。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擦黑。
秦岁岁输入密码,推门走进客厅时,发现霍禀正坐在沙发上,姿态像是在等人。
“霍先生...”
她刚开口,霍禀便打断了她。
“采的那点血,哑叔这几天做的补血菜应该补回来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以后你不用来了。”
————这是又赶走自己走?
秦岁岁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胸口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滞闷。
“好,我去收拾东西。”
秦岁岁低下头,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昨天刚把密码箱里的东西整理出来,现在又要一件件塞回去。秦岁岁抿着唇,动作机械地叠着衣服,心里泛起一丝自嘲。
———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,自己有资格在这里长住呢?
拖着两个沉重的箱子经过客厅时,霍禀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她费劲地把行李挪到别墅大门口,蹲下身,盯着自己的影子发愣。现在能去哪儿?她甚至没给自己留退路。
霍禀一开始就说过,她只是暂住一周,是她自己越界了。
“先离开这里再说吧。”
她低声对自己道。
从别墅步行到市区不现实,秦岁岁掏出手机叫了辆车。看到预估车费时,她指尖微微一顿,但还是点了确认。
半小时后,出租车终于抵达。抵达市区时已近九点,夜色沉沉。她站在路边,望着川流不息的车灯,一时不知该往哪走。
拖着箱子漫无目的地晃了一会儿,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。这根本就不够支撑她长期住酒店。
秦岁岁不想用霍禀卡里的钱。正当她发愁的时候,忽然想起以前租住的地下室附近有家招待所。
秦岁岁拖着两个沉重的密码箱,从灯火通明的主街拐进一条阴暗的岔路。
喧闹的人声渐渐远去,取而代之的是脚下碎石摩擦的细响。巷口的冷风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,她不由得屏住呼吸,攥紧了拉杆箱把手。
青砖老巷在夜色中蜿蜒,年久失修的路灯苟延残喘地亮着,钨丝发出滋滋的电流声,将坑洼的石板路照得忽明忽暗。
秦岁岁死死攥住拉杆箱把手,箱轮不时卡进路面裂缝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她不得不侧身绕过横亘在路中央的破旧三轮车——那车斗里堆着发霉的棉被,散发出一股酸腐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