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头微微皱了皱,程韶阳将另一杯水一饮而尽,嗓音中饱含怒意:“程少刚,我不吃你这套,别给脸不要脸!如果不想惊动邻居报警,就尽快离开我的房子。”
被唤作程少刚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叹了口气,默默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好妹妹,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既然这是你的住所,那么我自然能站在这里。”
“泼皮无赖!”程韶阳啐了一口,神色已然透出不耐烦,“别再来打扰我,今天是最后一次,如果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,你们就再也拿不到生活费了。”
“你给的那点钱,还不够我和妈塞牙缝的,我们吃不饱穿不暖,你却过着人上人的生活,你觉得公平吗?”程少刚拉过一把椅子坐下,翘起二郎腿,不客气的指着屋里的家具,嗓音略显沙哑,“我一路奔波来看你,不说好吃好喝招待我,怎么还给我摆起脸色了?”
程韶阳绝望地闭上眼睛,双手紧握成拳,指甲扎进掌心微微刺痛,头脑却愈发清醒。
眼前这个名叫程少刚的男人,就是她的亲哥哥,也是她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他无数次潜伏,无数次索取,已经让她心有余悸。
这么多年,无论她能挣到多少钱,打到他们卡上的钱数始终一成不变,五千元,是她的极限,也是她的底线。
程家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,投入再多钱也得不到回报,她不愿再养这几头饿狼。
钱给多了,就会将生活水准毫无保留暴露在他们眼前,她还没傻到要亲手毁掉这份安稳。
人心不足蛇吞象,程少刚就是典例,程韶阳的怜悯施舍非但没能换来他的良心发现,反而让他变本加厉,如果今晚还不能解决这一切,那她的人生,怕是真的要毁了。
“生活费五千,医药费三千,我手里已经没有钱了,你从哪来回哪去吧。”
情绪渐渐平复,程韶阳避开程少刚的注视,转身凝望着窗外万家灯火,心乱如麻。
程少刚冷笑道:“你没钱?程韶阳,你这话骗鬼,鬼都不信!没钱也行,我看你这里的东西也挺值钱的,大不了连房子一起卖掉,我就不信你拿不出钱来!”
“我没伸手找家里要过一分钱,一切都是我靠努力换来的,如何处置,凭什么由你决定?!”程韶阳气的全身发抖,她抬手指着程少刚,语调尖锐,“我不想见到你,你给我滚!”
也只有在妈妈董沁和哥哥程少刚面前,程韶阳才会有如此丧失理智的一面。
粗鄙的言语,激动的情绪,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彰显出她对原生家庭的憎恨与厌恶。
“你瞧瞧你,还是跟小孩子一样,动不动就发脾气。”程少刚微微一笑,“你是我妹妹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!你的就是我的,我想如何就如何,你若不信,不妨试一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