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了闭眼,再睁开,眼底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。
片刻后,季延礼转身推开浴室的门,大步走了进去,
砰的一声,浴室门隔绝了外面。
浴室里,香皂的甜香混合着水汽,更加霸道地包裹上来,几乎让人窒息。
季延礼甩了甩头,走到洗手台前,拧开水龙头,掬起冷水狠狠洗了把脸。
冰凉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,他抬起头,水珠滑过他紧抿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。
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放洗漱用品的架子,一个粉色的,形状奇特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那是什么?
像两个连接在一起的小碗?又不太像。
质地柔软,带着蕾丝花边,这奇特的造型,是用来包哪里的?
季延礼眉头微蹙,军人严谨的思维让他对这种未知物品充满了探究的困惑。
他伸出手指,似乎想拿起来看看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急促又轻微的敲门声骤然响起,带着一种做贼心虚的慌张。
季延礼动作一顿,转身拉开了浴室门。
门外,贝米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棉布睡衣裤,头发半干,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。
她低着头,根本不敢看季延礼的眼睛,声音细若蚊呐,带着浓浓的窘迫:“我、我东西落里面了。”
说完,像阵风似的,飞快地从他身侧挤了进去,目标明确地冲向置物架,一把抓起那个粉色的,让季延礼困惑不已的奇怪东西。
她像捧着个烫手山芋,看也不敢看他,低着头,红着脸,又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冲了出去。
季延礼:“?”
……
夜深浓稠,季延礼做梦了。
梦里,他又回到了季家的二楼走廊。
光线昏黄暧昧,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石榴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