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天,暂时不回部队。”沈霆锋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。
林飒回头看他。
“敌特的事情还没彻底结束,我要等上面的命令。还有,你的随军手续,需要我去办。”他解释得很简洁,像是在做任务汇报。
林飒秒懂。
意思就是,今天晚上,他也要住在这里。
住在这里?
林飒的目光,下意识地飘向屋里唯一的那张床。那是一张北方农村常见的土炕,上面只有一张破旧的芦苇席。
孤男寡女,新婚夫妻,共处一室。
这剧情,发展得是不是有点太快?
她还在思考,就看见沈霆锋已经脱下外套,露出里面那件被肌肉撑得鼓鼓囊囊的军绿色衬衫。他找来一把扫帚,二话不说就开始打扫院子。他动作利落,没有半句废话,就连扫地,脊背都挺得笔直,手臂肌肉线条流畅,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力量感。
林飒愣一下,也立刻行动起来。她可不是那种等着男人伺候的娇小姐。
她找来抹布,打来清水,开始擦拭屋里的桌椅。
两个人谁也不说话,只有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,和抹布擦过桌面的声音。屋子很小,沈霆锋高大的身影在外面忙碌,总会时不时地挡住门口透进来的光。林飒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,那是一种强大的,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压迫感,让她这个末世强者,脸颊都有些没出息地发热。
当她的手抚过那张老旧的木桌,还有那根支撑着屋顶的房梁时,一种奇妙的感觉,顺着她的指尖,悄无声息地传递进她的脑海。
不是画面,也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模糊的,源自植物本身的牵引感。仿佛这屋子里的木头,都在向她传递着一种“亲近”和“安心”的情绪,而这股情绪的源头,隐隐指向院子角落。
她强压住心头的异样,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扫。目光却忍不住看向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树。
夜色,很快就降临了。
屋子被收拾得七七八八,虽然依旧简陋,但总算有了点家的样子。
昏黄的烛光,在小小的屋子里跳动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晚饭是林飒做的,简单的疙瘩汤,里面放了点葱花和油。
沈霆锋吃得很快,也很安静。他坐在小板凳上,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局促,烛光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,投下硬朗的阴影。
吃完饭,最尴尬的问题来了。
睡觉。
林飒默默地把土炕上的芦苇席又擦一遍。她没说话,等着看这个男人怎么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