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死了。
他是……从“存在”的概念里，被除名了！
……
完美世界，武王府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石毅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，他没有再吐血，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。
他的重瞳之中，那曾经睥睨天下的神光，彻底熄灭了，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窟窿，仿佛连接着无尽的虚无。
安澜，击碎了他的傲慢。
祖龙，颠覆了他的血脉。
天角蚁，碾碎了他的力量。
无终，玩弄了他的时间。
苏命，否定了他的命运。
而这“归零者”，则是将他最后挣扎的根本——“我”这个概念，都彻底地格式化了。
重瞳本是无敌路？
呵呵……连“路”都不存在了，谈何无敌？
这一刻，这位天生的重瞳者，彻底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。
他的道，没了。
……
补天阁。
“完犊子了……这世界彻底完犊子了……”鬼爷一屁股坐在地上，连茶杯都端不稳了，嘴里反复念叨着，已经有些神志不清。
然而，一旁的小不点石昊，却做出了一个让鬼爷亡魂皆冒的举动。
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恐惧或绝望，反而挺起了小胸膛，对着天空的金榜，攥紧了小拳头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奶声奶气地喊道：
“我不服！”
“我存在，就是道理！你敢来，我就敢……把你打爆！吃了你！”
稚嫩的声音，却带着一股独断万古，横推一切的霸道！
轰！
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宣言，他体内那块沉寂的至尊骨，猛然爆发出璀璨的神曦，一股微弱但精纯至极的生命气息冲天而起，在他身后，隐约化作一株扎根于混沌，撑起一片“有”的天地的小树苗虚影！
那是生命对虚无的抗争，是“存在”对“归零”的战书！
……
帝尊殿内。
楚阳的额头，第一次，渗出了一丝冷汗。
他感受着系统后台那因为“道心抹除”、“认知格式化”而疯狂涌入，甚至让系统都发出过载警报的震撼点，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