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黎站在原地,看着他走远,将他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心里是平静的,甚至反倒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。
周岩有些为难地看着沈黎,“太太……”
沈黎淡笑了笑,“没事,那我就先走了。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再联系我就行。”
她转身离去,周岩只能叹了口气,走进博物馆去。
一进去就看到陆砚川站在大厅里,虽然脸上的表情看似没有太多变化,但气势给人感觉截然不同。
比起先前在那展销会时而言,周岩看得出来,老板现在很不高兴。
“她呢?”陆砚川问。
“太太走了,让我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时再联系她。”周岩说着,问了句,“需要我现在去接宋小姐过来吗?”
周岩这话刚落,就受到了老板的死亡凝视。
周岩:“……”看来刚才是故意说话气太太的,兴许那通电话都根本没打出去。
沉默几秒之后,周岩说道,“那、要我陪您进去逛逛么?来都来了。”
“沈黎是真出息了。”陆砚川冷笑一声,转身走进博物馆去。
沈黎从博物馆离开之后,就接到了曲湘的来电。
曲湘假假关心了一番投资甲方大魔王的身体健康。
在得知沈黎高烧昏迷之后,曲湘顿时顾不上担心大魔王的身体如何了。
“好端端怎么发烧了!”曲湘语气急切担忧,而后顿了顿,小声问了句,“黎黎,你是不是……吓着了?”
曲湘知道沈黎小时候的遭遇,心疼得很,平素里都不提这茬,但这高烧来得无缘无故。
“应该是。”沈黎说。
曲湘忍不住感叹道,“所以大魔王照顾了你?”
“嗯。”
曲湘又道,“然后你刚刚狠心把他给落下了?”
沈黎笑了,“怎么把我说得像个负心汉。”
曲湘叹道,“我还不是怕你心软么。”
心软么?沈黎想,再软的心,也该被这五年的冷遇和轻视,磨得坚硬了。
就算没有练就磐石心肠,就这五年心上千疮百孔的伤结成的痂,都已经足够成为坚硬铠甲。
“有什么意义呢。”沈黎低声说着。
“我也不是看不出来,他在有意缓和关系,虽然我不知道他图什么。说是怕形象滑坡,影响陆氏股票之类。”
“但我的影响力只有那么点大,而且陆砚川也不是被这点小影响就牵制的人。”
“我和他婚姻关系的存续,对他的形象好,对陆家好,对沈家好。对所有人都好,独独对我不怎么样而已。”
曲湘听着沈黎这话,忍不住叹气,“唉。”
沈黎说,“所以不管他图什么,我累了,不想奉陪了。”
高烧醒来发现他一直在照顾时,真是差一点就要心软了。
但实在是,都不能说是一朝被蛇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