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到隐秘一些的位置,余诺依开始掏出各种瓶瓶罐罐,忙活开了。
这些都是二老的,她全带走了。
和面,揉面,发面……
这一忙活,就是凌晨三点多,整个农场都安静了下来。
耳边传来蝉鸣,还有各种奇怪的鸟叫声,但余诺依并不惧。
背上黑包,将绳子系好,便一溜烟滑下去了。
簌簌簌簌……
上来就是攀岩下滑的高难度动作,余诺依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,四肢都在抖,只能通过连连深呼吸才能稍稍缓解身体的紧绷。
好不容易,脚触了底,余诺依大喘一口气,将绳索尾部藏进了草丛里。
窝棚中。
老姜今天倒霉的扭了脚,晚上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阮婉担心丈夫,就一起熬着不睡,帮着按摩脚踝。
“我明天去找找看,有没有草药,你之前在村里用的那个还行。”他们之前的药,已经被人搜走了,来的时候就两身衣服,一些破垫子,做饭的家伙都不让带。
农场是管饭的,但,管饭跟不管区别大不了多少,一大碗水里面,找不出十粒米,也就中午有一个窝头,只能说饿不死,但身体气血已经亏损的差不多了。
听来了很久的人说过,有些熬不住的,死了,下来两个医生检查,不是杀掉的,就在附近的山脚下埋了。
“老姜,实在熬不住了,咱俩就一起走吧,我……”阮婉绝望的话还未说完,就听到布帘一动,一道黑影钻了进来。
“谁?!!”老姜一声低喝,瞬间坐起。
“依依!”阮婉发出惊呼的气音。
老姜闻言,心头一动,鼻尖的酸楚瞬间袭来,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你不要命了?”哽咽的话从喉头溢出,老姜暗恨自己没出息。
“师傅,阮姨,长话短说,这大饼,一顿两张,早晚各一份,鸡蛋早晚各两颗,都是两天的量,还有,这些药,你们看着用,藏好了,都是活血化瘀还有治疗外伤的。我就住在南边崖壁上的林子里,我带够了物资。”虽然里面漆黑,看不见二老的模样,但余诺依仍是悄悄红了眼眶。
“你这臭丫头,胆子是真大!!”老姜红着眼啐道。
“师傅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况且,我都跟您学了一个多月了,最起码也有几十世的父女缘分了,阮姨,您说是不?”余诺依抓住阮婉的手,低声道。
“你这丫头,鬼精鬼精的,你怎么进来的,暂且不问,你快走,他们半夜还查房。”阮婉摸了摸余诺依满头大汗的额头,眼底闪过心疼。
从崖壁上过来,这得吃多大的苦,小小的丫头,满满都是能量。
“是啊,快走吧,我们都会好好地,放心吧。”听到余诺依的几十世的父女缘分谬论,老姜笑出了满脸褶子,虽然心里不舍,但他懂得当下的境况,可不适合叙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