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允棠心脏不自然跳动了一下,“这是?”
“听沈烈阳说你墙上画框里缺海棠花瓣。”江屿白神色自然说。
阮允棠这才反应过来,之前沈烈阳被她那幅用花瓣贴的画惊艳到的时候,她确实遗憾的说过这么一句。
“谢谢啊。”
阮允棠接过来,玻璃瓶上还有对方的余温,她指尖微微轻颤,抬眸见江屿白正端水杯喝水,她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,这才低头仔细看了看瓶里的花。
她在看花,却没注意到对方杯子都是空的。
花瓣完整,色泽保持得很好,一看就是精心挑选又自然风干的。
阮允棠能看出制作标本的人的用心,她不自在抬眼,江屿白恰好也放下了杯子。
两人视线无端在半空相撞。
空气中似乎有隐约的海棠花香萦绕在她们之间。
病房门口来探病的两个小兵,看着这一幕,不由对视一眼,悄悄竖起大拇指。
“还得是团长啊,那么凶险的任务中,他还能有闲情逸致给嫂子做标本。”
“是啊,回来的时候腿都中枪了,还记得让人帮忙找漂亮的玻璃瓶把花装起来。”
两人的嘀咕声落到了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欧阳飞耳里,他脸色沉了沉,朝屋内正谈情说爱的两人看去,突然清了清嗓子。
两个小兵被吓了一大跳,一转头对上长官的肃脸,连忙行军礼:
“参谋长好!”
两人声量如洪钟,屋内暧昧的氛围瞬间一扫而空。
阮允棠紧张的心骤然一松,手心捏了一把汗,匆匆朝江屿白问了句,
“你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,我回去帮你拿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。”
江屿白皱了下眉,刚要开口,门口传来欧阳飞冷肃的声音,“屿白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江屿白看着欧阳飞严肃的脸,只能改口朝阮允棠说:
“你帮我把房间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的东西带来。”
阮允棠点点头,随后快速从欧阳飞身旁掠过。
欧阳飞看着女孩倩影消失,空气中还遗留着女孩身上馥郁的香味儿,他深深皱起眉。
真是资本家做派!
他拄着拐棍,走进病房,在江屿白对面床坐下,面色严肃看着他。
“屿白,你这次立下大功,我已经跟上面打了报告,上面对你寄予厚望。”
说完,他看着对面那张平静的脸,心底对他愈发赞赏,于是语重心长道:
“但你也知道,你有个资本家出身的媳妇儿,上面就算对你再看好,你也接触不了核心机要,甚至晋升无望。”
这时,江屿白才抬起眼。
欧阳飞神态缓和下来,继续道:
“只要你和这种成分不好的分子脱离关系,你必定能——”
“参谋长!”江屿白打断他,声音冷若冰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