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钰,你……你……”
侯夫人听着这话,心口像是被刀扎了一刀,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。
安平侯清醒许多,抹了一把脸,站起身。
他随手披上里衣,衣襟敞开,露出被谢枝抓出红痕的胸膛。
那药效还没过,让安平侯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,而且格外亢奋。
“本侯不过是跟个女人快活快活,你乖乖做你的侯夫人,少多管闲事,像个泼妇似的拈酸吃醋。”他语气轻佻道。
“拈酸吃醋?”
安平侯夫人低声重复这四个字:“是你当年跟我说的,你喜欢我吃醋。”
她望着眼前年轻俊朗,面上潮红未褪的男子,脑海中,浮现出四年前,她刚嫁给他时的情景。
那年,李钰才十四岁,因为刚经历了五王之乱,被皇上从亲王爵位削为侯爵,所以性子十分沉静。
新婚之夜,少年掀起她的盖头,双目如水地望着她。
他说:“嫣儿,你是本侯的妻子,也是本侯的姐姐,本侯会一辈子对自己好。”
从那天起,江丛嫣就把自己一整颗心,都系在了他身上。
她比安平侯大四岁,总是想,侯爷还小,就像她弟弟一样需要疼爱。
不管是他要什么,只要能给的,她都给。
她操持俗务,成了京中人人称赞的贤夫人。
他出门看戏,带回一两个青楼女子,她忍了。
他又纳几个妾室,夜夜笙歌,她也忍了。
直到那日,她将身边的陪嫁丫鬟,亲自送到他房中。
几天后,她看见的却是一具尸体。
江丛嫣这才忍无可忍,闹了一场,发买了全府的妾室,还告到太后那里。
太后温和地安慰她,最后却让她忍,说只是个丫鬟而已。
等她回府,李钰却高兴又亢奋地问:“嫣儿是在吃醋吗?”
“其实本侯不想杀那丫头的,她太像你了,实在是过于端庄古板,本侯想让她活泼一些,没想到她不禁玩……倒是因祸得福,看见了夫人吃醋的样子。”
因祸……得福?
那时候,江丛嫣第一次意识到,李钰不是一个正常人。
可他的眼神太炙热,太明亮。
他还搂着自己,温柔地说:“本侯之所以如此,就是想看夫人不一样的一面,夫人雷厉风行,如明珠耀眼夺目,实在与寻常女子不同。”
是这样吗?他做这些,只是为了自己吃醋?
江丛嫣的眼神迷茫。
她以为自己再忍一忍,侯爷以后会长大的,到时候,就懂事了。
就算他的妾室再多,她也永远都是安平侯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