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哪里,黄大夫博闻强识,在下佩服。”
两个大夫互相拜了拜,像一见如故,成了知己。
周御医原本在王府给靖北王日常看诊,忽然来了个自称王妃舅舅的男子上门,靖北王一听,就带他来到伯府,路上才知道文昌伯中了毒。
路上,王妃舅舅塞给他一把银票。
他是个人精,看出王妃舅舅是胜济堂的东家,自己做为宫中御医,这么一吹嘘,胜济堂以后,在京中的名声势必更上一层楼,也是卖王妃一个人情。
众人听到周御医的话,心中庆幸又胆寒。
庆幸的是,原来需要吃了鱼肉再喝茶才中毒,他们都没吃鱼肉。
胆寒的是,刘嬷嬷算准了鱼肉只有伯夫人和谢家二小姐会吃,当真阴险狠毒。
周御医又询问,文昌伯的毒是谁解的。
毕竟这种毒失传许久,他都不知道怎么解。
朱嬷嬷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就是寻常家里备着的解毒丸。”
周御医没再多问。
箫熠之淡淡地开口:“文昌伯的伯府真是人才辈出,一个嬷嬷,竟然能拿出禁药,另一个嬷嬷,还能解毒。”
刘嬷嬷汗流浃背地伏跪在地上,浑身颤抖。
谢明安只能再度开口:“把这个老刁奴——”
他还没说完,谢窈忽然道:“嬷嬷之前交代,她以为两种毒起了冲突,才让父亲吐血,但听御医所说,茶里的毒分明是毒引子,她连毒性都分不清,如何下毒?”
她面色覆盖着冰霜,声音清冽。
刘嬷嬷顶着磕头的满脸鲜血,结结巴巴地说:“老奴只想害人,没,没有想那么多。”
谢窈又问:“敢问周御医,曼陀散从何处能寻来?”
周御医扭头,看向靖北王。
王爷端坐轮椅,并不关心奄奄一息的岳丈,只眉眼温和地望着谢家二小姐。
周御医懂了。
“回禀二小姐,医案记载,曼陀散是太祖皇帝时尚药令所制,曾用于镇痛麻痹,与麻沸散相似,所用药石珍贵,只在宫中尚药局流传。”
“先帝时,一位女御医发觉曼陀散毒性阴险,且需要精细控制,先帝从而下旨,让尚药局禁用此物。”
忍冬听到“女御医”,指尖悄然颤了颤。
谢窈挑了挑眉,扬声道:“那就巧了,孙姨娘的父亲,正是尚药局的孙药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