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,给他备上炭火,跪一个时辰便回去吧。”
“那伯爷那边?”
“这貂裘还有料子吗?等明安气消了,让成榆给他大伯送上一身。”
“是,儿媳明白。”二房夫人磕了头,欢喜地告辞。
孙姨娘继续伺候着谢老夫人喝药,腹诽:有二十多的孩子吗?谢成榆身体健壮如牛,又是军中将士,跪一晚能生病才怪。
至于老太太还会心疼?之前谢窈被罚跪三天,可没见她说半句话。
他们谢家人,是一个比一个心狠,还好她有伯爷……
之后,谢成榆来到祠堂,给谢家祖宗上香。
说好的一个时辰也没跪,拜了拜,他就自行离开了。
桑若告诉谢窈,忍冬听到,顿时怒火骤起。
“凭什么二小姐之前被罚跪三天,轮到谢成榆就什么事都没了?”
“还有,就一晚上能生什么病?我们二小姐跪三天,怎么不见谢老夫人心疼!”
桑若道:“虽说二爷是庶出,但谢成榆是嫡子,也是远近闻名的谢家大少爷,年纪轻轻就做到军中校尉,他不想跪,旁人能说什么?”
谢窈神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安抚忍冬:“我自幼不得祖母喜爱,在她心里,当然比不上谢成榆这个孙子。”
忍冬还是不高兴:“奴婢就是替二小姐不值,一个小小的军中校尉……下次二小姐把他揍一顿,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!”
“好,下次我一定揍他。”谢窈笑着点头。
她早就猜到谢成榆不会有事,所以并不生气。
棋局已开,未到一击致命的时候,就要落子无悔,静静等待。
“忍冬,你信报应吗?”谢窈问。
忍冬摇头:“奴婢不太信,要是真有报应,我娘从前治病行医,救了那么多人,为何落得那样的下场……”
忍冬吸了吸鼻子,不说话了。
谢窈抚摸她的头发:“我也不信,我信的是——”
“报复。”
事在人为,她不信报应,她会报复。
次日一早,七两就按照吩咐,去找陆慎言了。
等到日上三竿,谢窈到马厩牵上青骢马,带忍冬出了府。
门房又要询问理由,她拿出萧老夫人送的玉牌晃了晃:“萧家老夫人将萧家玉牌赐给我,即便是在靖北王府我都出入自由,现在去哪,还要告诉你不成?”
“二小姐请,二小姐再见,二小姐早些回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