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谢窈给许素素寻来平肺膏,桑若也不装了,成了她身边的半个丫鬟。
她又说,王管事以前看母亲不受文昌伯宠爱,又常年多病,住在冷僻的静竹轩,所以经常克扣静竹轩的东西,还欺负过静竹轩的丫鬟。
听到这话,谢窈眼底涌出一抹戾气。
等到桑若走后,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,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:
王管事死了,没法再死一次。
池塘的水再冷,也比不上她被刺入心口的那一刀痛苦。
这一刀之恨,她今日报了。
至于王管事到底是谁杀的,自然是她那位道貌岸然的好父亲。
从王管事屋里搜出那封供状,他更是气疯了吧。
谢明安不但替她杀了王管事,还会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,伪造成一场意外。
毕竟,那日她可是亲眼看见,她的祖母惊慌失措地请来谢明安。
王管事所知道的,已经写在了供状上。
留他一命,固然以后能让他站出来揭发谢明安,但是,他死了,她更痛快。
何况,只有打草惊蛇,才能抓到这条蛇。
她在心里说道:
谢明安,还没结束。
她会一点一点,一样一样,把谢家欠自己的都讨回来。
这时,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闯进晚香院。
“姐姐,今日学塾放课早,我和同窗们去南街买笔墨时,看见了舅舅。”
谢宴一进门就大着嗓门喊。
谢窈蹙眉道:“你来晚香院,先去跟母亲请安了吗?”
谢宴挠了挠头,一脸无奈:“我去母亲房门口,还没进去就被丫鬟拦住了,母亲说我聒噪。”
谢窈道:“确实聒噪。”
谢宴仅仅沉默了一个呼吸,就又滔滔不绝:“舅舅,不,许家居然开了一家医馆,就开在经常来咱们伯府给父亲母亲瞧病的济安堂旁边,同时也卖药,叫胜济堂,才开业两天,里面人满为患。”
谢窈听到舅舅给医馆取了个“胜济堂”的名字,不禁勾了勾唇角。
不愧是舅舅。
胜济堂这名字,还就开在济安堂隔壁,济安堂能坐得住才怪。
她道:“医馆人满为患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谢宴解释:“因为胜济堂的药便宜啊,同样的药材,胜济堂只要济安堂一半价格,还请了几位京城有名的大夫坐堂,所以以前去济安堂的病人,现在都去了胜济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