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今日所言,若有半句虚言,我御鹰司自然有千百种方式,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谢窈的语气透着威胁,挥手道。
“小人绝不敢欺瞒大人!”
王管事听到这话,心中更是放心许多。
他又要赌咒发誓着,谢窈却说:“口说无凭,我可没有我同僚那么好糊弄。”
“大人想要如何?”
谢窈指尖敲了敲桌案:“写三份供状,把你方才所言的桩桩件件都写清楚,签字画押。”
“小人遵命,”王管事连连点头,忍不住又问,“不过,为何要写三份?”
谢窈语气轻松,一字一顿:“自然是为了你的命啊。”
她像是办好了事情的御鹰司探子一般,懒洋洋地解释:
“一份,我呈上去邀功,一份,御鹰司留作案底,第三份你自己收好,以后需要你指正时,也算你的功劳,若上面的内容变了,那……”
她顿了顿,声音淬着阴森杀意:“我就只能拿你的项上人头,当罪证呈上去。”
“小人明白了。”王管事吓到浑身颤抖。
无论如何,这位御鹰司大人只是查案,事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,给他留了一条活路。
他战战兢兢地奋笔书写。
谢窈就这么站在他面前,盯着他,给了他极大的压力。
王管事越写越快,越写越熟练,越写越狠,恨不得在供状上怒骂谢明安祖宗十八代。
最后,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画押。
不到三盏茶的功夫,王管事就写完三封一模一样的供书。
谢窈看了看,将其中两封收好。
在王管事紧张的眼神中,她转身离去。
直到谢窈彻底消失在夜色中,王管事才浑身一软,瘫倒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。
“得救了……”
他低声喃喃,手忙脚乱地将自己那份供状藏好。
谢窈怀揣着两封供状,身影在黑夜里穿梭。
脑海中,回想起箫熠之对她说的话。
——“庆才不仅仅是皇上的宣旨太监,还是御鹰司副司使,谢二小姐之前在庆才面前做得很对。”
正是这句话,让她意识到,宣旨那日,自己胡乱恶心谢明安,说他拿出的赏银是贪墨民脂民膏,这句话,被庆才暗暗记下了。
或许,原本赏银过多,谢明安用许家人颇有钱财做借口,庆才相信这个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