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鹤楼距离靖北王府不算近,坐车到王府,饭菜肯定凉了。
“驾!”
没等忍冬答应,谢窈已经揉了揉青骢马的鬃毛,绝尘而去。
这匹马虽然是给箫熠之拉车的,但体型健壮,从前,应该是南境靖北军铁骑麾下战马。
它仿佛感受到马背之人澎湃的情感,四蹄奔腾如烈火,久违地驰骋起来。
寒风猎猎,吹起谢窈的衣摆,她感觉自己回到了临死前那个清晨,又像回到曾经在战场上厮杀的日子。
她仍旧不认命。
这次,她拿着自己的刀,握着手中缰绳,自己决定自己的命,一切都在改变了。
谢窈一路疾驰到靖北王府,刚要下马,未曾想,王府的大门竟然敞开着。
白术看她骑马前来,面色一沉。
王爷受伤后,再也无法做到从前那样上马提戟,奋勇杀敌。
因此这两年,王爷未曾骑过一次马,他们也从不敢在王爷面前骑马。
甚至平时,连“走”“行”“跑跳”等字眼都不提。
没想到,谢二小姐竟然策马赶来,当真是大胆。
他正要拦住谢窈,白蔹急匆匆地跑上前。
他一路按照老管家的要求通知下人,谢二小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王妃,他们也该叫她王妃。
至于是谁让管家这么要求的,他就不知道了。
随即,白蔹大着嗓门打招呼:“见过王妃,王爷在正厅后的流霞院,您可以骑马过去。”
谢窈就这么畅通无阻地策马入了王府,王府的下人见到她,一个个恭敬地行礼:“见过王妃!”
待谢窈走过去,下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。
“那便是陛下为王爷赐婚的谢二小姐吧,真是和传闻一样张狂,竟然骑马来到了王府,她是在嘲讽王爷吗……”
“若非王爷受伤,哪轮得到他们家嫁给王爷为妃。”
“诶你这话说的,莫不是做梦想嫁给王爷……”
“都说文昌伯府是书香门第,没想到谢二小姐如此不懂规矩,看着吧,等她惹了王爷生气……啧啧啧。”
“别说了,快去禀告老夫人和二夫人她们。”
很快,谢窈骑到流霞院。
院子中央有棵高耸蜿蜒的黄栌树,在深秋也红着叶子,远远望去,仿佛与天边晚霞相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