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攸攸被宴丞霄从地上扯了起来,脚步虚浮绵软,后背撞在冰冷的墙上,勉强支撑着她。
宴丞霄用力的抓紧了她纤细的手臂。
“跟我去医院。”
许攸攸晃了晃脑袋,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推了推宴丞霄抓着她的手,冰冷坚硬,像块冰冷的石头。
和他心一样,她从来没有焐热过。
“我不去,丞霄,你放开我。”
宴丞霄乌黑的眸子一暗,绷紧了嘴角,声音很低。
“你老实交代,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许攸攸倔强的擦了擦因为孕吐流出的泪,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宴丞霄。
透过朦胧的雾气,对上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,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“丞霄,我能瞒你什么?”
宴丞霄手背暴起青筋,攥的许攸攸手臂生疼。
“是你自己说,还是我亲自看?”
他清晰地察觉到,许攸攸在极力隐瞒着什么。
他很讨厌这种感觉,她不该对他有任何隐瞒。
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,都是他给的,她没有资格隐瞒。
许攸攸攥紧了拳头,抵抗着宴丞霄的力气。
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反抗,但她仍旧不愿放弃。
“我说了我没有,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?”
宴丞霄懒得再和她废话,直接将她扯出厕所,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。
许攸攸用尽全力拖延时间,手臂似乎要被扯断了。
她不能去医院,更不能被宴丞霄知道她怀孕了。
她明明马上就可以自由了,决不能放弃。
她泣不成声,提高了音量,哭喊道:
“宴丞霄,你放开我!”
“我要和你离婚,离婚!”
她猛地抽出手,手臂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。
忽然被一个力道向后一拉,转过身的瞬间,齐夫人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她脸上。
许攸攸顿时被打蒙了,头偏向另一边,脸上火辣辣的刺痛,眩晕感再次袭来。
一阵耳鸣穿透她的大脑,她踉跄的稳住身子。
胡乱的挥动着手臂,想要抓住齐夫人打回去。
却被宴丞霄束缚住双手,呵斥道:
“许攸攸,你究竟想干什么!”
许攸攸浑身发麻,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,仍然留着灼烧的余温。
她忽然冲向那碗血红色的汤药,抬手把碗掀翻在地。
巨大的碎裂声吓得在场的人皆是一片尖叫,赤红色的液体飞溅的到处都是。
她雪白的裙子上被溅的一片猩红,却嗤笑着晃了晃身子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犹如地狱里爬出的阎罗。
她瞥向宴丞霄所在的方向,视线依旧有些模糊,眯起眼睛。
“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?丞霄,你看着我被打,为什么不能护着我?”
“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欺负我?为什么一定要逼我……”
齐夫人甩了甩被震麻了的手,吼道:
“打你怎么了?许攸攸,你真是长本事了,丞霄的话你都敢不听了!”
“看来还是我们宴家对你太好了!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,还给你惯出毛病来了。”
“让你喝个汤跟要你命似的!”
许攸攸僵硬的扭了扭脖子看向齐夫人,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