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还有人往她和周璨所在的这个庭院里,好像正在同周璨讲话,不过具体说了什么不太清楚,只能通过来人说着说着突然尖利的声音判断出来。
等院子里安静下来后,梁染墨这才快步走出自己屋子穿过院子中间的凉亭,往周璨的屋子去。
周璨住的屋子此时门正敞着,梁染墨走到门口后扣了下门,“世子。”
“进来。”周璨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。
梁染墨得了周璨的允准后踏进了他的屋子。
“世子,可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周璨的声音很冷,脸色也很难看,“昨日你提的刘乘宴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,今日那边所属县令和我的但是都传了消息回来,昨天半夜那处确实决堤了,我们晚了一步。”
“什么!”
“从现场的痕迹来看,确实是通过硝石炸毁的,不过万幸的是那处被硝石炸毁的地方口子很小。应该是因为青州一直在下雨,所以硝石受潮了,威力被大大削减,所以才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。”
“我昨日便在想,他既然手里有硝石,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,我猜他应该也知道因为连日阴雨硝石不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,所以迟迟没有动手等待时机,但是世子这边一直在命人挖渠分流,同时我们的人查到硝石和他预备下手的那处地方,所以他应当是知道若是再不动手,他便会功亏一篑,所以才这么不计后果的趁夜炸毁堤坝。”
“我也猜也是如此,现在当务之急是趁那处缺口没有扩大之前,快速转移沿河而居的百姓,避免很多的百姓受灾。”
“没错,而且灾后的安抚和安置也要准备起来了。世子,刘乘宴之事你可上报朝廷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如今青州水库被炸之事定然瞒不住了,我们需要尽快想办法将自己从此事中摘干净,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在查刘乘宴,不然就会引发安焱对我们的怀疑。”梁染墨心知,若是安焱知道有人在暗中查刘乘宴的下落,必定是别有用心。刘乘宴从前给安焱办了太多脏事,安焱一定不希望刘乘宴落在别人的手里。
“为了避免安焱的猜忌,我们就当不知道刘乘宴已经逃到青州一事,还要想办法将水库堤坝被炸的案子揽在我们的手里,这样才能更好的避开他对我们怀疑。”
周璨顺着梁染墨的提议想了想,这个主意确实是现下最好的解决办法,“这个应该可以争取到。我原本就是安平帝封的巡查使,如今青州出现了水灾,安平帝定然也知道由我来查是最合适的。”
“还有一事,我们要做好应对的计划。我们若是从明面儿上开始查探,那么刘乘宴潜入江南一事,到时候怎么查,查到什么地步,都要想清楚。只要主动权在我们手里,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”梁染墨冷静地分析了青州水库被炸一事他们需要注意到的地方,当前救助百姓是重中之重,但是他们也绝不可以将自己拖入危险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