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卷起战场上的尘土，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邪灵降临的余威。王沐阳半跪在焦黑的土地上，掌心紧握剑柄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，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了一团火，胸腔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。
李欣烨靠坐在不远处的一块残石旁，额角渗出冷汗，脸色苍白如纸。她正以指尖轻点地面，勾勒出一道微弱的符文阵线，试图稳住众人的心神。
黄文杰则瘫坐在两人之间，双眼空洞，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，显然仍未完全摆脱魔修的控制。但他刚才短暂恢复意识时的动作，让王沐阳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
“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压垮。”王沐阳低声开口，声音沙哑却坚定，“刚才那一击虽然没能彻底封印裂缝，但至少证明了……我们可以影响它。”
李欣烨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思索：“你是说玄光镜的净化之力？可它已经快到极限了。”
“不是玄光镜。”王沐阳缓缓摇头，目光扫过三人，“是我们自己。”
此言一出，气氛顿时凝滞。
“你是想……用黑暗之力来对抗黑暗？”李欣烨皱眉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。
“不是对抗，是融合。”王沐阳的声音沉稳下来，“我记得桃花仙子传承中的一页残卷，上面记载了一种‘逆源’之法——若能将敌人的力量为己所用，便能打破常规桎梏。”
“听起来太危险了。”李欣烨抿唇，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悬挂的玉佩，那是云裳门赐予她的护身信物，“我们的功法体系不同，贸然融合，可能会反噬自身。”
“但我们没时间了。”王沐阳站起身，脚步略显踉跄，却依旧挺直脊背，“你看到了吗？那裂缝正在扩大，邪灵的力量越来越强。如果我们不尝试新的办法，就只能等着被它吞噬。”
李欣烨沉默片刻，最终点头：“好，我配合你。”
她迅速取出一张空白符纸，在地上重新布下防御阵法，这次的符纹比先前更加繁复，隐约可见边缘泛起一抹诡异的黑光。
“这是……”王沐阳注意到异常。
“我在调整符文结构，让它适应黑暗能量的波动。”李欣烨一边绘制，一边解释，“如果我们要融合，就必须先找到一个平衡点。”
与此同时，黄文杰忽然发出一声低吟，身体剧烈颤抖起来。他手臂上的护体灵纹隐隐闪动，竟透出一抹暗红之色。
“他在抵抗！”王沐阳眼神一亮，“文杰，你还记得我们在清源村练剑的日子吗？”
黄文杰眼皮颤动，嘴唇微微张合，却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“别放弃，我们都在这里。”王沐阳伸手按住他的肩膀，将自己的真气缓缓输入对方体内，试图稳定他的神志。
李欣烨也察觉到了变化，立刻取出一枚清心丹，掰开塞入黄文杰口中。
药力瞬间生效，黄文杰的眼神终于清明了一些，他艰难地抬起头，声音嘶哑：“你们……要小心……左手……”
“左手？”王沐阳心头一震，猛然想起之前战斗中断续听到的话语。
但此刻无暇深究，他迅速回神，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行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