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象城国际机场T3航站楼,第一空降师临时指挥部。 空气凝重无比。
范胜利刚刚切断与骆定疆的通讯,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指挥部的顶棚掀翻。
“砰!”
他忍不住一拳砸在一旁的墙上,巨大的冲击力让旁边简易地形图上代表“猛虎营”的那个红色模型都跳了一下。
“蠢货!彻头彻尾的蠢货!”
咆哮声在空旷的指挥席间回荡,几名值班参谋吓得连呼吸都放轻了,手头的工作都慢了半拍。
“这个骆定疆怎么变成这样了,我把第一空降师最锋利的一把匕首交给他,他硬是给我用成了砸核桃的锤子!现在锤子卷刃了,还想跟我要炸药!”
范胜利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狮子,来回踱步,军靴踩在地砖上发出沉重的“咯噔”声,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坎上。
猛虎营的惨败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第一空降师的脸上。
就在这片压抑的怒火中,一个平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。
“范师长,息怒。”
说话的是那名跟随范胜利一起抵达,肩扛大校军衔的中年军官,从战斗开始他就一直站在指挥部的角落,仿佛一尊与周遭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雕像。此人名叫徐远征,来自军机处,名义上是战场观摩,实际上代表着帝国最高军事决策层的眼睛。
此刻,他正慢条斯理地端着一杯热茶,目光落在中央那巨大的三维立体沙盘上,那里正以一比一的精度,复现着伽梵王宫的每一寸细节。
他低着头,没有看范胜利一眼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天气。
“骆定疆是把好刀,这一点我不否认。但他的刀法里,只有‘劈’和‘砍’,在面对常规战场时,没什么问题。但是,这次他要面对的是没有重火支援的攻城战,而他那一套,就行不通了。况且,他也从来没学过怎么用刀尖去‘挑’和‘刺’。让他去对付王宫这块淬了毒的钢板,卷刃是必然的结果,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这番话,冷静得近乎冷酷。它像一盆凉水,瞬间浇熄了范胜利一部分火气,却也让他心头更加沉重。军机处的人,果然眼光毒辣,说不定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。
范胜利发泄完,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,颓然坐回指挥椅上,椅子的金属骨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憋屈:“现在那头蠢虎被死死钉在王宫外头,进不能进,退不敢退,成了整个新象城战场的笑话!徐大校,军机处肯定不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?有什么高见,不妨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