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站起来：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言妤掀开被子下床，有些躁，她忸怩了一下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其实两人的身高差距有些大。
言妤这具身体小时候居无定所，所以有些发育不良，后来在福利院才养了些肉出来。
才堪堪到男人胸口，站在他面前真的看起来很小一只。
不过棉睡衣有些厚，上面印满了棕色小熊，而言妤本人也像只胳膊都抬不起来的熊。
她真的有些怀疑原主的审美了。
男人低头看着柔软的发顶，说不出什么心情，似乎有些雀跃，之前因为言妤的拒绝而弥漫在心头的霾散开。
他吞咽了一下：“跟着我？”
“对。”
言妤用力点头，然后就被掐了脸，唇有点变形，她听见男人冷笑。
“和男朋友赌气？”
“不是……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他了，你别掐我。”
言妤抬脚就踹他小腿，没有选择性，她不小心踹了对方受伤的那条。
掐着她脸的手劲瞬间大了，言妤瑟缩了一下，往后退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男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，但他没和小姑娘计较，只是淡淡瞥一眼，然后道：“胆子真的很大，换好衣服，跟我一起离开这里。”
言妤努努嘴：“我没衣服了。”
唯一一件棉袄脏了。
男人皱眉，伸手：“把手机拿给我，这里的门牌号……”
言妤抢答：“67号。”
“嗯，去收拾一下东西。”
男人低头捣鼓手机，发现小姑娘根本没有动作。
“我不想要这些，你会给我买的对吧？”
她背着手，脚尖蹭着地面，圆溜溜的眼珠子去看他。
男人四处扫动，把手机还给她：“那就不用收拾，车已经到门口了。”
言妤开心了，突然转身，在枕头底下摸索一阵，拿出那枚腕表。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男人照做。
言妤给他戴上，真诚发问：“你要我当你的情人吗？还是女朋友？”
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。
真的让她有些后悔问这么个问题了。
当然，只有一些。
她当然得弄清楚自己的定位。
“成年了吗？”
男人的问题也很有灵魂。
言妤：“……三个月前满了十八岁。”
“我比你大九岁。”
嗯，言妤知道。
她眨巴眼，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。
男人却转身，往外走，很冷漠：“跟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