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凌厉的破空声撕裂了血腥的空气!那首领和尚脸上所有的伪善和残忍的兴奋瞬间化为狰狞。
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沉重的、刃口带着暗红血槽的鬼头砍刀!刀光如匹练,带着千钧之力,没有丝毫犹豫,狠辣无比地朝着宋知婳纤细的脖颈横斩而来。
意图将她头颅斩飞。
生死一线!
宋知婳心中警兆狂鸣!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。
她口中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:“啊——!”同时脚下猛地发力,以一种极其狼狈、连滚带爬的姿态向后急退。
堪堪避过了那足以斩断牛颈的致命刀锋。冰冷的刀风甚至削断了她鬓边几根散乱的发丝。
她瘫软在地,双手抱头,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,哭喊声撕心裂肺:“大师!大师饶命啊!我跟你们无冤无仇!俺就是个被蛇咬了的苦命人,只想讨点草药救命啊!求求你们发发慈悲,别杀我!别杀我啊!”
涕泪瞬间糊满了她蜡黄的脸颊,将一个吓破胆的农妇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那首领和尚一刀劈空,巨大的砍刀狠狠斩在门框上,木屑纷飞!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和暴戾取代。
居然躲过了他的大砍刀。
他收回刀,三角眼中射出毒蛇般冰冷的光,死死盯着地上“瑟瑟发抖”的宋知婳,干瘪的嘴唇咧开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,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骨头:
“哼!还装?!从你踏进这扇庙门的那一刻起,你就已经暴露了!装得挺像,可惜,破绽百出!”
宋知婳抬起泪眼婆娑的脸,眼中满是茫然与惊惶:“大师…大师你在说什么?俺…俺听不懂啊!俺就是个乡下妇人,啥…啥暴露不暴露的?”
那矮小和尚首领的三角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冷光,干瘪的嘴唇咧开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,声音如同砂纸摩擦:“听不懂?好,老子让你死个明白!大半夜,一个孤身民妇,被毒蛇咬了,慌不择路跑到这荒郊侍庙,见到我们几个大男人,非但不害怕,还敢跟着往里走?你当这是善堂呢?更可笑的是,你那脚踝上的伤!这方圆百里的村妇,哪一个不是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要,岂会轻易将肌肤裸露给陌生男子看?还有你这张脸……”
他猛地向前一步,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宋知婳易容后蜡黄的脸颊上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洞穿一切的得意与残忍:“看看这脸上疲惫的皱纹,一副风吹日晒十几年的模样!可你再看看你这双手,这脚踝!虽然刻意弄脏了,但那细腻的纹理,紧致的皮肤,分明是养尊处优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小姐才有的!一个劳作半生的农妇,脸是那样,手脚却是这样?骗鬼呢!”
话音未落,他身后的几个矮小和尚如同得到信号,眼中凶光毕露,同时向前逼近一步。
狭窄的通道里,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混合着他们身上散发的腥臊,令人窒息。
他们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紧了短刀、铁尺,刀刃在通道尽头那间血腥屋子透出的微弱光线下,闪烁着幽冷的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