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娉婷猛然瞪大双目。
她压下心中的悸动,备好笔墨,“阿弟你知道父亲是因何昏迷吗?”
说着,她飞快写下程相的症状。
二叔找来的府医她信不过,她虽然不通药理,但却可以向外寻求援助。
“父亲,似乎是饮酒后才这样的。”
程君面色凝重,“先前父亲身体也无大碍,好端端的突然昏迷……”
他看向程娉婷。
“中毒……”程娉婷心猛地跳动了一下。
“二叔竟对亲兄弟下此毒手……莫非,是有人指使?”
“春闱将近,朝中诸事繁多;况且春闱后便是世家大选。若是父亲此时出事,那得益者,只能是傅家了。”
“阿姐。”程君从袖口拿出一个酒杯。
“当日父亲饮完酒后便昏迷了,我趁人不注意,悄悄留下了酒杯。”
“若真的有毒,那酒杯上应该会有残留。咱们想法子送出去,先救父亲。”
“好。”程娉婷点头,转而写下一封信。
她接过程君递来的家主印,轻轻扣在桌面上。
一名暗卫从天而降,悄无声息。
“帮我把这封信,还有酒杯送给萧迎,一定要小心。”
如今能信得过的,只有萧迎了。
“阿姐,一个外人,会愿意帮我们吗?”程君有些担忧,稚嫩的小脸尽显老成。
程娉婷目光闪烁,“我信她。”
“她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。”
……
萧迎郑重收下信,“劳烦你守着阿姐,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暗卫恭敬低着头,两人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小胡同中碰面,无人知晓。
“阿姐托付的事,我定会办到。”
暗卫神色淡然,眼中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。
他递给萧迎一个手指般长短的玉笛,“待娘子办妥后,吹响笛子,我便会来。”
他行了一礼后,踏着轻功离开。
萧迎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知道程娉婷现在还安全,她便放心了。
只是她托付的事,依然要快。拖得越久,变数越多。
他们想要家主令,虽然目前不会对程娉婷不利,可时间一久耐心告罄,保不齐会做出什么。
要快。
萧迎藏好酒杯,刚走出胡同,却见马车之上的荷叶掩面哭泣。
荷叶性格豪迈,敢爱敢恨;还从未见她哭的这样伤心。
萧迎心底莫名一紧,她连忙上前,“怎么了?”
荷叶哭的肿了眼睛。
她声音哽咽,近乎说不全一句话,“方才,传来消息……”
“送进宫里的妆娘……”
萧迎手臂颤抖,她紧紧盯着荷叶,心中祈祷。
“十一人,全都遇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