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嗯?说话!!!”
桃花双眸不再含情,瞳孔被恐惧生刮,嘶声尖叫呼之欲出,又被疼痛扼在喉关,柳风絮颤抖的喃喃出声。
“没有.......,没谁教我......”
郑玉瑶每一寸肌肤都蒸腾着怒火,铁棍紧攥,瘦弱的手臂里单薄的肌肉僵硬又颤抖,又在激越的跳动。
“撒谎!你还敢瞒着!”
“哈?真是长大了啊--!开始窝小心思了!嗯?!!”
话音未落,手抬棍起,又要打........
柳风絮成了遍体鳞伤的濒死猎物,头脑中惊恐的风刮走了思考能力,本能之下忙护住头和胸口,仓皇求饶,叫自己保住性命,奢望着他找寻不见的生门。
“不要,不要打了!娘!呜呜呜,求你!你用木棍”
“求你!那是铁棒!呜呜呜呜,我真的会死的!”
“嚷嚷什么?!!”
屋里传出个暴躁的男人声音。
正堂屋门处出现个头戴布巾,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,一身儒士长衫,满脸愤郁,跨门而出。
“郑氏,你又发什么疯,好端端的你打他做什么?!!”
郑玉瑶见贺章走出来,微微一愣,只一瞬间的凝滞便被压抑的硬生生恢复理智。
这个对外宣称是一起过日子的男人,其实并不是外界所知的她的丈夫,而是她这样的如牲口一样低贱的死契奴的主人,最外宣称的名义不过是粉饰贺章的脸面罢了。
柳风絮如遇救星一样,在尘土里滚蹭迭爬过去。
“老爷!老爷救我!我,我不知道,不知道娘为什么生气....呜呜呜....”
男人一脸不善的直视郑玉瑶手持铁棒的手。
“因着什么?”
郑玉瑶忙立刻换了个嘴脸,变得低眉顺眼,只时不时抖动的面皮留着先前疯狂的痕迹。她垂首低语。
“老爷有所不知,家里的口粮吃紧,这小子近来吃的越来越多,说他两句,就要顶嘴,再不教训他,后头越加难管了......”
男人低头看向脚边,柳风絮如烂泥一般瘫软的匐在地上,气息缓沉,生气只微弱残存,显然伤的厉害。
“没有,我不敢的!老爷,你相信我,我可以像以前一样,晚上我可以不吃的”说着眼泪扑簌簌的滚落。钻进因哭泣微张的嘴唇,舌尖化开,满腔苦涩。
夜云散开,星月疏朗,月光皎皎如水流,倾洒一地辉光,照出柳风絮惨白的一张脸,十足的可怜相。
贺章淡漠寡情,难得心生出不忍的同情。
“行了,你在医馆辛苦做工,没谁会克扣你的口粮,都消停了,赶紧洗洗睡了,一会儿看不见了,点灯熬油的不费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