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洛踮起脚尖张望:“看不清楚,而且这么多人堵着,我们也进不去啊!”
这时,谢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陈公子,你可算回来了!”
“谢兄?你怎么在这儿?是来找我的吗?”陈洛转身问道。
谢恒颔首道:“我已经考虑好了,明日就离开帝京,打算去遨游天下。今日特来向你辞行。”
“遨游天下?这主意不错。那时姑娘不跟你一起吗?”陈洛没看见时夜柳的身影,有些担心谢恒这个下半身瘫痪的人无人照料。
谢恒平静地回答:“我与她已经正式和离了。不过陈公子不必担心,我已经找到照顾我的人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陈洛说着在身上摸索,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,“谢兄,这些钱你带着路上用。如果路过云河县,麻烦帮我给家中亲人带个话。”
谢恒刚要推辞,他又说道:“这些钱本就是你们谢家的,你不拿谁拿?”
“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……”谢恒收下银票,随即压低声音,“陈公子,你还是快过去看看吧。有个女子自称是你的老相好,正在相府门口闹事呢!”
陈洛心头一紧:“老相好?怎么又是冲着我来的?”
池涵商已经挤到人群最前方,正好看见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,正向站在相府门口、面色严肃的上官南烟哭诉着自己悲惨的身世。
那姑娘声泪俱下地讲述着如何被陈洛抛弃,失去贞洁后又是怎样艰难求生。
“上官小姐!小女子句句属实!”她抽泣着,“您同为女子,定能明白一个女子失了贞洁是何等耻辱!那些人的目光就像刀子,一刀一刀剜着我身上的肉啊!”
说到痛处,她哭得越发凄厉。
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。
多数人都在痛骂陈洛始乱终弃,不是个男人。
另一部分人则学乖了,但凡涉及相府,尤其是陈洛的事,他们都选择先观望,不敢再像前几次那样贸然下结论,最后被打脸。
陈洛也挤到前面,想看清这个自称是他老相好的女子究竟是谁。
待他定睛一看,却突然沉默下来。
上官南烟本等着他反驳或当场拆穿那女子,见他这般反应,心底不由一沉。
池涵商也注意到陈洛的异常,惊讶道:“师弟,她…该不会真是你的老相好吧?”
陈洛没有立即回答,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那名女子。
上官乾刚从宫中归来,便急匆匆赶回相府。
他二话不说先命人驱散了围观的人群,随后让陈洛与上官南烟先进府,最后才将那女子也带了进去。
池涵商心知这是他们的家事,却按捺不住好奇,忍不住跟了上去。
正堂之上,气氛凝重。
“说说吧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上官乾目光在女儿和陈洛之间游移,最终落在陈洛身上,“洛儿,你来说,这位姑娘究竟是你什么人?”
陈洛刚要开口,那女子却抢先一步:“宰相大人!小女子名叫温羽裳,与陈洛同是云河县青上村人。我们自幼一起长大,是青梅竹马…”
“他曾经许诺要娶我,可小女子苦等多年,等来的却是他入赘帝京的消息!”说着,温羽裳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上官乾眉头紧锁。
虽然他也好奇温羽裳所言是否属实,但此刻更关心女儿的想法:“南烟,你怎么看?”
上官南烟神色平静,缓缓开口:“这位温姑娘,你方才说陈洛对你始乱终弃,还夺走你的贞洁,这些话可都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