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秦痒故意晃了晃腰间的画卷,“来,你过来让我试试。”
吴狠儿脸一僵,悻悻地转过头,似乎伤没好利索,懒得和他拌嘴。
江真看在眼里,嘴角悄悄勾了勾,脚步却没停。
三人一路走到傍晚,忽然听见潺潺水声。
绕过一片芦苇丛,一条清溪横在眼前,溪水清澈见底,游着几尾寸长的小鱼。
秦痒当即宣布扎营,铺开画卷一抖,竟从里面滚出个铁锅,还有半袋米。
“好家伙,你这锅哪来的?”
吴狠儿蹲在溪边洗手,看着铁锅直咂嘴。
“前两天夜里出去杀活尸捡的,你这几天不在,我可是从那些活尸身上捞了不少好东西,晚上有栗子粥喝了。”
秦痒说着从边上的小树上扯下几根木枝,立在地上搭成个三角,接着便往锅里舀水,“你们俩,赶紧看看能不能叉两条鱼,身上的粮食可不多,能省点是点。”
江真没说话,袖中奇刃弹出丈许,三道冷光一闪,再收回时,三根触须已经串着四五条活蹦乱跳的鱼。
吴狠儿看得眼睛发直,喃喃道:“乖乖!我就知道你袖子里藏着猫腻!没想到竟然是这玩意!”
秦痒看了一眼,眉毛挑了挑,便继续忙活自己的活计去了。
江真对此不加理会,毕竟自己身上那点秘密,秦痒几乎已经全知道了,此刻再对吴狠儿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必要。
可这也不等于他完全放心二人,平常的时候,他左袖还是保持着空荡荡的状态,并且走在路上的时候,有意无意之间,都在与二人刻意保持着距离,这对他来说极为必要。
篝火升起时,烤鱼的香气便漫开来。
此刻溪水撞在鹅卵石上,溅起的水花带着清冽的凉意,混着晚风吹来的草木清香,把连日来的血腥气和腐臭都涤荡得干干净净。
江真正蹲在岸边,打量着自己如今的样子。
溪水映出的人影有些模糊,头发上光秃秃的一片,连根毛都没有,虫子落上估摸都得打滑,五官除了眼睛看着比较空洞之外,其它的还如之前那般,整体来看比此前要消瘦不少,下巴和人中上已然冒出一根根胡须,显得有些憔悴,却也添了几分沉凝。
“发什么呆呢?鱼都快烤干了!”
秦痒的声音从火堆旁传来,手里举着个陶碗,“快过来,这第一碗栗子粥给你,感谢你今天叉的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