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澜一被楚明霄稳稳抱在怀中穿过回廊,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。蓝翎草的冷香混着雨后青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,她下意识攥紧了男人衣襟上绣着的银丝云纹。
"王爷未免太小题大做......"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,月白罗裙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昨日诊脉时蓝璎说的话,犹在耳畔:"脉象如珠走盘,虽才月余,却甚是稳健。"
楚明霄突然停下脚步,玄色锦靴碾过廊下一片湿漉漉的落花。他剑眉微蹙,竟当真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数起来:"若是上月的话,是在苏家那次......"话音戛然而止,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"楚明霄!你住口......"苏澜一只觉一股热流从脖颈窜上耳尖,连带着脸颊都烧了起来。她攥紧的拳头砸在他胸口,却听见衣料下传来闷闷的低笑。
楚明霄故意凑近她滚烫的耳垂:"爱妃这般羞态,倒叫本王想起那日......"话音未落,怀中人儿已羞得将脸埋进他衣襟,活像只熟透的蜜桃。
梳妆台上的雕花铜镜映出,苏家嫡女被夫君被抱进内室的身影,她鬓边白玉发簪随着动作轻颤,垂下的玉珠扫过楚明霄的下颌。
楚明霄偏头躲闪时,忽然瞥见西墙整排的紫檀书架,这是他第二次踏入她的闺阁。
上回情急,他只顾着温存,哪曾留意其他。今日倒是得了闲,他目光掠过满架兵书时不由怔住——桌上打开的《六韬》和《三略》,竟都做了朱批眉注,字迹清峻如刀。
"这是......"他目光掠过书案上摊开的边防舆图,朱砂标注的笔迹力透纸背。砚台里残墨未干,狼毫笔搁在青玉笔山上,分明是主人时常伏案的模样。
苏澜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慌忙去遮他眼睛:"不许看!"却被他偏头躲过。挣扎间腰间丝绦松散,绯红披帛滑落在地,露出雪白的纤细手腕。
"别动。"楚明霄喉结上下滚动,嗓音骤然暗哑了几分。怀中人无意识的轻蹭竟撩动了他压抑已久的心弦。他眸光骤然转暗,如同暴风雨前翻涌的墨云,环抱着她的臂膀猛然收紧,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胸膛之间。
"再乱动......"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,温热的吐息灼烧着她敏感的耳垂,"本王不介意就这样抱着爱妃入眠。你说......这样可好?"
窗外竹影婆娑,将两人的身影投在茜纱窗上,恍若一幅水墨丹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