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,一点‘清风醉’罢了。放心,死不了,一个时辰后药力自解,就能动了。”
“清风醉?”
李承泽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他这才猛然想起,眼前这位名满天下的神医,师承可是那位以毒术冠绝天下的费介!
谢必安输得……还真是一点都不冤。
他这位“八家将”之首的快剑,在真正的毒道大师面前,居然连近身都做不到。
李承泽在罗彬对面的软榻坐下,看着对方悠然自得地享用着他的葡萄,忍不住问道:
“范闲,你既知我是二皇子,为何还能如此……淡定?甚至……有些无礼?”
罗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仿佛对方问了个很傻的问题:
“不是殿下你请我来的吗?既是私下相见,何必拘泥于那些虚礼?”
李承泽一噎,随即失笑:
“好,好一个‘何必拘泥’!那你知道,我今日请你来,所为何事吗?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变得锐利起来。
罗彬摇摇头,将最后一颗葡萄丢进嘴里,拍了拍手:
“我又不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,哪能猜到这些弯弯绕绕?殿下还是直说吧。”
李承泽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阴狠,眼中杀机毕露,一字一顿道:
“你是太子极其反感之人,而我与太子……恰好有些嫌隙。所以今日,我便想借你项上人头一用,换我兄弟二人一个和睦!如何?”
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,足以让寻常人肝胆俱裂。
罗彬闻言,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,忍不住“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边笑边摇头:
“殿下真爱说笑。若区区一个范闲的人头,就能换来殿下与太子殿下和睦如初,那您二位早就该兄友弟恭,何至于今日?”
他收敛了笑容,眼神平静地直视李承泽,话锋一转,
“而且,殿下打算怎么拿在下这颗人头?是靠地上这位……”
他指了指还在抽搐的谢必安,
“还是靠……上头那位?”
话音刚落,李承泽脸上的阴狠还未褪去,就听头顶凉亭的飞檐上传来“啪嗒”一声轻响!
一本蓝皮线装书毫无征兆地滑落,眼看就要坠入湖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