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清晨,京城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,南锣鼓巷四合院大院里,旁边院里公鸡的打鸣声划破了寂静。李小宝今天起了个大早,这周一的清晨,他翻身从那张略显陈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的黄花梨木床上坐起,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他趿拉着一双旧布鞋,走到那几块木板搭建的简易衣柜前,在里面翻找起来。最终,他挑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那是他为数不多的“好行头”,虽然款式老旧,颜色也有些黯淡,但洗得发白的布料上没有褶皱和破损,看得出平日里被他爱护得很好。他迅速地脱下破秋衣,将干净衣服换上,对着那面有裂痕的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,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这才满意地点点头。
李小宝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,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,让他精神为之一振。当他走到大院门口时,看见小学老师阎富贵正抱着三岁多的小女儿阎解娣站在那里。阎老师穿着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中山装,怀里的小解娣穿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袄,圆嘟嘟的脸蛋像个红苹果,正好奇地东张西望。李小宝微微愣了一下,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,只是礼貌地点了个头,算是打了招呼,便径直出了大门。
出了大院,李小宝一路小跑直奔胡同口的包子铺。还没走近,那股浓郁的包子香味就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子里,让他的肚子忍不住“咕噜咕噜”叫了起来。走进包子铺,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,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。李小宝找了个空位坐下,对着正在忙碌的老板喊道:“老板,来一笼包子,再给我来一碗豆汁!”不一会儿,热气腾腾的一笼包子和一碗豆汁就端上了桌。那包子白白胖胖,皮薄馅大,一口咬下去,鲜美的汤汁在嘴里四溢开来;豆汁散发着独特的酸香,喝上一口,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。李小宝狼吞虎咽地吃着,不一会儿,一笼包子就被他消灭得干干净净。
吃饱喝足后,李小宝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。他一路飞奔来到旁边的副食品商店,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,琳琅满目,让人目不暇接。他径直走到卖香烟和糖果的柜台前,指着货架上的大前门香烟说:“师傅,给我拿三条大前门。”然后又拿起两包大白兔奶糖,放进了手提帆布袋里。现在的李小宝,兜里有钱了,底气十足。他心里想着,这点钱算什么,不过是毛毛雨啦,以后凭着自己本事肯定能挣更多的钱。
李小宝提着装满东西的手提帆布袋,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轧钢厂一车间。车间里机器轰鸣,火花四溅,工人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。他一眼就看到了车间黄主任,黄主任正站在一台机器旁,皱着眉头看着机器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。李小宝快步走过去,脸上堆满了笑容,大声说道:“黄主任,您好啊!”黄主任抬起头,看到是李小宝,微微有些惊讶。李小宝赶忙从手提帆布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,双手递了过去,说道:“黄主任,一点小意思,您别嫌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