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丹法?”
王瑾佑点点头,眼神沉凝,沉声道:
“不错,这残页虽然残缺不全,但却切切实实……是一篇金丹法。”
他指尖轻抚玉匣,匣盖应声而开。内里铺陈的明黄锦缎上,静卧着一页非帛非纸,似玉非玉的残卷,通体透着一股温润道韵,其上文字如龙蛇盘踞,笔画间隐隐有玄奇紫气流转。
王瑾佑虚托着那页秘法,轻声开口道:
“道经有云,金丹之道,乃夺天地之造化,侵日月之玄机,夫金丹者,聚先天一炁为种,合五行菁英为基,炼精化炁,炼炁化神,炼神还虚,虚中结丹……丹分九转,一转一重天。”
王瑾佑顿了顿,指尖轻点着残篇上几个古朴篆文,继续道:
“初成之丹色如赤金,三转紫气自生,六转丹华外显,九转圆满则金丹通灵,能与天地共鸣,自成一方道域。”
他忽而抬头,沉声开口道:
“二哥可知道,为何金丹真人能以一己之力镇压一方气运?”
不等王璟颜回答,便又自语道:
“只因金丹既成,修士便不再是凡俗之身,一念动,可引天地灵气如潮涌,一挥手,可令山川河流易形貌,呼吸间吞吐百里灵机,举手投足引动法则相随。”
“曾有古籍记载,一位金丹大圆满的真人于东海之滨演练神通,丹气外放竟化作百里霞光,潮汐为之逆流,鱼龙为之腾跃,斗法之时,金丹领域展开,范围内天地法则皆由心念掌控,低阶修士连御使法器都难以做到。”
“更不用说金丹真人已超脱凡俗寿限,享千载春秋,到了那般境界,方是真正超脱生死轮回,踏上长生仙途。”
王璟颜默默听罢,凝神望去,只见残篇中央绘着一幅太极坎离图,阴阳鱼眼处各有一点金芒浮动,周遭篆文如星斗环绕,隐隐构成一座微型的周天阵法。
图中金丹似虚似实,仿佛既是实物,又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显化,只看一眼便觉神摇意动,道心震荡。
王瑾佑指尖轻点残卷,沉声道:
“金丹之道,夺天地造化,侵日月玄机,这篇残法另辟蹊径,以极险求极速,不依常法温养丹种,而是引雷火淬炼,借其磨砺道基,省却百年水磨功夫,然其中关隘重重,把控稍差一线,便是身死道消。”
茶烟袅袅中,王璟颜忽然轻叹一气,抬眸望向王瑾佑,沉声道:
“三弟……可知其中凶险?这般行事,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。”
“我如何不知?”
王瑾佑喃喃道,目光扫过身侧云海,摇摇头,轻声道:
“只是月璃宫、池刹门皆有金丹真人坐镇,才让云霞宗在柴桑和襄平两郡步步退让,一位金丹真人,可庇佑一族百年兴盛,吞吐灵机、镇压气运,言出法随、划地成规,没有金丹修为,终究只是棋局上一枚任人安放的棋子。”
王璟颜默然良久,茶盏中的涟漪渐渐平复,低声道:
“你意已决?”
王瑾佑点点头,收起玉匣,沉声道:
“总得有人去试,但求结成一枚金丹,为我王家再争得百年喘息之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