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邪门了,”小李喃喃自语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“两台机器都这样,不可能啊。”她低头看了看母亲,母亲睡得很沉,呼吸均匀,脸色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。
就在这时,一股浓烈的怪味飘了进来。那味道确实像圆脸护士说的,是消毒水和腐臭味的混合,刺鼻又恶心,像是夏天暴晒后垃圾堆里腐烂的肉混着医院用的来苏水。
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,环顾四周:“李护士,这什么味啊?是不是卫生间没打扫干净?”
小李脸色一变,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:“不是……卫生间在那边,味道不对。”她猛地看向病房门口,声音压低,“你有没有听说过……‘红袍’?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,想起了夜市摊上听到的故事。“红袍?那个穿病号服的……”
“嘘!”小李赶紧打断我,紧张地朝走廊望了望,“别大声说。你闻到这味道没?跟传说中‘红袍’出现时的味道一模一样!”
就在我们说话间,母亲突然在床上翻了个身,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,眉头紧锁,像是在做什么噩梦。她的手胡乱挥舞着,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:“别……别过来……血……好多血……”
“妈!妈你怎么了?”我急忙握住她的手,她的手心全是冷汗,冰凉刺骨。
小李也慌了,赶紧给母亲测血压、听心率,数值在仪器上依旧跳得乱七八糟,但母亲的实际体征看起来却还算平稳。“不行,我得叫值班医生过来看看。”她说着,匆匆跑了出去。
小李走后,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母亲。那股腐臭味越来越浓,熏得我头晕眼花。走廊里静得可怕,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,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护士站电话铃声。
突然,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那脚步声很奇怪,不是护士那种轻快的步伐,也不是医生的皮鞋声,而是一种……拖沓的声音,像是穿着拖鞋在地上拖行,伴随着布料摩擦地面的“沙沙”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