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呀!”王大妈吓得差点把伞扔了,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,躲在被窝里哆嗦了半宿。第二天一早,她就把这事跟胡同里的人说了,大家都说她是雨夜看错了,或者是吓着了,哪有什么影子会自己动的。
张老头依旧深居简出,只是身体越发糟糕了。他开始变得怕冷,大秋天的,屋里就生了炉子,门窗紧闭,烟囱里冒出的烟都是歪歪扭扭的。有一次,刘奶奶去给他送点自己腌的咸菜,敲开门的时候,一股浓重的霉味和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,呛得她直咳嗽。
“守义啊,你这屋里咋这么潮呢?”刘奶奶探头往里看,只见张老头裹着最上面那床蓝布被,坐在炉子边,整个人缩成一团,牙齿还在不停地打颤。“这天儿也不冷啊,你咋裹这么厚?”
张老头抬起头,脸色白得像纸,嘴唇发紫,眼神浑浊,看了刘奶奶好一会儿,才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:“冷……刺骨的冷……”他说话的时候,脖子上的皮肤紧紧绷着,能看到青筋突突地跳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底下钻。
刘奶奶把咸菜放下,想走近点看看,张老头却猛地往后缩了缩,眼睛惊恐地盯着自己身后的墙角。刘奶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墙角黑洞洞的,什么也没有,只有一片昏暗的阴影。但就在她看向墙角的一瞬间,她似乎看到那片阴影轻微地晃动了一下,像是被风吹动的幕布,又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你看啥呢?”刘奶奶问。
张老头嘴唇哆嗦着,半天没说出话,最后只是摇摇头,把被子裹得更紧了,喃喃道:“别……别过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