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抽出插在石台的火尖枪,枪尖戳地时,石缝里立刻爬出金红的莲纹,像血脉在石头里奔涌。
与此同时,千里外的天机阁顶层。
天机老人的手指在星轨盘上猛然顿住。
他盯着突然暗下去的三颗主星,枯瘦的手摸向腰间的守火令——那是块刻着“守”字的青铜牌,跟着他守了三千年天机。
“守火人……”他喃喃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守火人总要看一次新火的。”
他突然挥袖打翻案上的星轨图,任竹简“哗啦啦”滚了满地。
又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符纸,那是五百年前菩提祖师塞给他的,写着“若见新火起,助之”。
符纸刚投入香炉,天机阁核心就传来“咔”的一声,像古旧的齿轮卡了壳。
“报——天机阁星轨紊乱!”外间弟子的声音撞进来。
天机老人背着手走向窗边,望着东方渐起的红光,嘴角扯出点极淡的笑:“乱得好。”
凌霄殿外的风更冷了。
二郎神的刀尖仍点着地面,刀身上火凤的倒影却越来越清晰。
他能听见殿内玉帝拍案的巨响:“雷部呢?去把那三个逆徒劈成灰!”
“将军!”有天兵扯他的甲袖,“您倒是说话啊!”
二郎神低头看向刀身。
倒影里,幼年的自己正扑在母亲怀里,看她指尖点着星子说“云后有团火”;再后来,母亲被压在桃山,血染红了他的衣襟,最后一句是“去方寸山找那团火”。
他喉结动了动,把刀尖往地上一插:“等。”
“等什么?!”天兵急得跺脚。
“等一个答案。”二郎神望着东方翻涌的红云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刚响,山巅的星砂突然全部腾起。
它们绕着三人飞成银环,韦阳掌心的青铜灯“轰”地燃起赤焰——不是灯芯在烧,是他的心火顺着指尖窜进了灯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