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城主府想要什么,尽快交上去,或许还有占住最后一点谈判权的可能!
白炳德勉强镇定下来,正在搜肠刮肚地组织计策,忽然有个年轻人喊道:“慕容小姐,我知道是谁给家主治的伤!”
白炳德一下就要站起来,被他身后的飞骑狠狠按了下去,双膝扑通一声跪地。
前院所有人都以一种震惊的神色看向那个年轻人,慕容琤也瞧了过去,她十分感兴趣的“哦?”了一声,也没让飞骑把那年轻人带过来,而是相当礼贤下士地主动走了过去,把他扶到自己面前,“你且说说,是谁?”
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,刚才跟慕容琤也聊了两句话,为人十分内向,胆子看着也很小,是一个给随从看病治伤的文医身边的药童。
药童是比学徒还低一个档次的存在,学徒至少还学点东西,药童完全就是个跑腿打杂的,他都二十岁了还没有被收成学徒,前程基本算是暗淡无光。加之这个性格,不难猜到他平时的处境。就算还能过日子,白府瞧得起他的人也不会太多的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被瞧得起的人,说他知道是谁给白炳德治的伤。这件事连那么多大夫都连声说不知道,可见是白家的秘密。
带他那个文医生怕牵连到自己,又不敢在慕容琤面前阻止他,只觉得自己夹在主家和城主府之间这辈子到头了,吓得瘫软在地上,一声不敢出。白家主事的几个人都还没说话,倒有随从一类的忠心人物怒道:“主家养你这么多年,你竟敢吃里爬外!”
说罢,那几个人还要冲上来,无一例外都被飞骑死死按住,其中一个挣扎得格外剧烈,飞骑一拳照着头砸了下去,顿时血流如注。
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,白家已经完了。如果这年轻人原本还有些前程,说不定闭口不言也是个好选择,但他这样毫无出路的人,白家倒了他只会更加没有出路,那个秘密就是他手里唯一的筹码。只要他对自己还有一丝一毫的挽救之心,他就不可能放弃。
他不敢跟慕容琤对视,深吸了一口气,尽量不磕巴地回答道:“…上、上个月月初的时候,主院有个扫地的老伯搬东西扭了肩膀,来找我买活络油。我看这老伯面善,又伤了一边胳膊,不方便自己上药,我那时候正好有空,就拿活络油给老伯做了个推拿。”
“我是个药童,偷学手艺是大忌讳,推拿也只是看会了一点基本功,没怎么用过,所以弄得很慢,那老伯也没怪我,看我紧张,就跟我聊天,聊到不久前主院忽然动土的事。那阵子我们这些进不去主院的人也听到风声,知道家主忽然发了很大的火,把主院有个什么地方拆拆修修起来,调动了很多人,但我什么也不知道,实在好奇,多问了老伯几句。”
“那老伯眼睛不大好,人都得站到他面前他才能看得清楚脸,可能就因为这个,主院那边至今还在让他扫地,有些事情别人也没那么防他。老伯当时就偷偷跟我说,主院动土那天,他看见不少护卫搬了些人一样的东西进进出出,说是家主收藏的石雕,可是老伯觉得不对劲,因为之后主院的护卫有了特别大的调动,不少人都走了,好像还一下子病死很多个……”
“老伯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别出去乱说,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,白家最近是多事之秋,保住自己最要紧。可我越想越觉得古怪,没多久,药庐里来了个我没见过的人,也要拿药,他满脸的不高兴,对我们挑三拣四,我从他言辞里听出来他之前是主院的人,不来我们这里看病的。我实在没忍住,就开始跟他套近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