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蕃人跟他们勾结,怕是想借道绕到安西后方。
带着人往回走时,老医官突然指着远处喊:"看!那是啥?"众人抬头,见雪地里有串奇怪的脚印——比马蹄小,却比人脚大,一路往东南方向去了。
"是牦牛蹄印?"有兵卒猜。
秦红梅蹲下去摸了摸脚印边的雪:"不是。这印子深,像是驮了东西。"她心里隐隐发慌,这时候咋会有陌生人往象雄方向去?
回到河西时,李恪正站在城门口等。
见秦红梅带着人平安回来,他一直紧绷的脸才松了松。
石头扑过去抱着他的腿:"殿下!我们没说牛痘浆的方子!"
李恪摸了摸他冻红的耳朵笑:"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。"转头看秦红梅递来的地图,眉头又皱起来,"象雄...他们敢跟吐蕃勾结,怕是忘了当年被唐军打跑的事。"
程咬金扛着新锻的镔铁刀出来,刀身在太阳下亮得晃眼:"要不咱直接打过去?把象雄和吐蕃一起劈了!"
"别冲动。"李恪把地图往桌上铺,"象雄地形复杂,硬打划不来。"
他指着地图上的河谷,"他们要换粮,肯定得走这条路——让人守在那,先断了他们的补给。"
长孙雨正给救回来的医官上药,听见这话凑过来看地图:"我听商旅说象雄人也闹痘症,说不定...他们跟吐蕃勾结,不光是为了粮。"
李恪眼睛亮了:"你是说...他们想要牛痘浆?"
这话一出,屋里顿时静了。
要是象雄也掺和进来抢医官抢方子,安西的麻烦就大了——西南西北两边都得防着。
秦红梅突然拍桌子:"我带骑兵去河谷守着!见着象雄的人就扣下!"
"等等。"李恪按住她,"扣人没用,得让他们知道厉害。"
他从怀里掏个瓷瓶,里面装着新做的牛痘浆,"你把这个带上——要是见着象雄的头领,就给他看。告诉他,想要方子可以,得跟吐蕃断了勾结。"
武后的使者这时候又来催长孙雨进京。
他站在城门口跺着脚喊:"太后有旨!再不去长安,就是抗旨!"
李恪让人把使者请到驿馆,好酒好肉招待着,就是不提长孙雨进京的事。
使者急得直转圈,却看见安西的兵卒正往马背上装石灰罐和连弩——个个脸上都带着杀气。
"你们...你们要干啥?"使者颤声问。
李恪端着酒杯笑:"没干啥,去河谷'打猎'。"他望着西南的方向,眼里的光冷得像雪山的冰——想抢安西的东西,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。
可谁也没留意,那个被俘虏的吐蕃兵卒趁看守不注意,偷偷往雪地里塞了块带血的兽皮——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,直指安西的种痘作坊。
风从河西的河谷吹过来,带着雪的寒气。
秦红梅的骑兵队已经出发了,马蹄铁敲在冻硬的地上,"哒哒"的声响里,藏着比风雪更冷的杀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