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面上的晨雾刚散,李恪就捧着那台镶琉璃的板子站在船头。
板子上刻着刻度,他对着月亮调了调角度,又看了看旁边的星图,指尖在坐标上点了点。
"偏了两度。"他往海图上画了道新航线,"用这法子算纬度,比看星星准多了。"
杜明月凑过来,指着板子边缘的橡胶圈:"亏得用这玩意儿包着,昨天淋雨都没受潮。"
这台改良的牵星板,比寻常的多了层橡胶密封,刻度也按月亮和星星的距离重新校准过——李恪记得书上说过类似的法子,虽不叫六分仪,却能算出大致的航向。
"按这坐标,还有三天就能到。"李恪收起板子,海图上标记的玉玺埋藏点,就在前面那座火山岛的背风处。
可船刚行到半路,了望的亲兵就喊起来,远处海面上飘着几艘熟悉的船——是武氏商行的海船,船帆上还印着那个扎眼的"武"字。
"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?"秦红梅握紧了连弩,女卫们的橡胶盾在阳光下泛着暗光。
李恪拿起望远镜——这也是琉璃工坊新做的,倍数比以前高了不少。
"他们船上没装货,是轻装赶来的。"他放下望远镜,"看来星图的事,还是走漏了风声。"
两拨人几乎同时靠岸。火山岛的沙滩上,武氏的人正扛着锄头往岛中心冲,领头的正是武承业,手里还举着张拓下来的星图碎片。
"李恪,这玉玺是我武家先发现的!"武承业回头喊,脸上带着得色,"识相的就赶紧滚!"
李恪没理他,只是让人往火山口的方向撤。
"这岛的火山看着不对劲。"他指着山顶冒出的白烟,"硫磺味比吕宋的浓多了。"
话音刚落,脚下突然晃了晃。
火山口传来"轰隆"一声,黑烟像柱子似的往上窜,滚烫的石块"噼里啪啦"往下掉。
武承业那帮人还在往山洞里钻,没等摸到洞口,就被滚落的碎石堵在了外面。
火山灰像下雨似的往下落,转眼就把洞口埋了个严实。
"快跑!"程咬金拽着武承业的后领往船上拖,"命都快没了,还抢玉玺?"
武承业挣扎着回头看,山洞的位置已被火山灰盖成了个小土坡,哪里还有半分痕迹。
船队在火山喷发前及时撤离,武氏的人看着灰头土脸,连锄头都丢了。
李恪让人从货舱里搬出个东西,用红布盖着,放在临时搭的台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