倭船越来越近,船头插着太阳旗,甲板上的武士举着刀叫嚣。
待驶到闸门百步外,李恪突然喊:"放闸门!"
绞盘转动,巨石轰然落下。
闸门带着惯性砸进江里,掀起的浪头竟有丈高,直接拍在最前面的倭船上。
船底"咔嚓"裂开,很快就往下沉。
后面两艘倭船想掉头,连弩火箭已经射了过来。
船舱着火,武士们慌不择路地往水里跳。
有个戴头盔的倭将没跳,站在甲板上拔出胁差,看样子是想切腹。
他往堤坝这边望了望,似乎想找个显眼的地方,竟真的朝着水泥墙扑过来,举刀就往墙上戳。
"当啷"一声,胁差断成两截,水泥墙只留下个白印。
那倭将愣住了,握着半截刀,像是没反应过来。
堤坝上的唐兵和新罗兵笑得前仰后合。
程咬金笑得直不起腰:"这...这傻小子,拿豆腐刀砍石头墙!"
金胜曼也忍不住笑,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:"这些人就是这样,打不过就装死,真以为切腹能抵罪?"
倭船渐渐沉了,水面上漂着太阳旗的碎片。
李恪让人把那断刀捡回来,递给金胜曼:"留着给新罗的孩子们当笑话讲。"
正收拾残局,岭南来的驿使突然冲进堤坝,手里举着个竹筒,跑得满头大汗:"殿下!岭南急报!"
李恪打开竹筒,里面的字条上只有一句话:"琼州发现异树,汁如乳,可制胶,防水浸。"
他心里猛地一跳。
汁如乳,可制胶,防水浸——这不是橡胶树吗?
现代人的常识告诉他,这东西能做的可太多了,密封圈、防水布、甚至将来造车船,都离不了。
"快!"李恪抓住驿使的胳膊,"这消息还有谁知道?"
"刚到登州就加急送来了,除了小人,没旁人见过!"
李恪转身对秦红梅道:"备船,去岭南!"
程咬金凑过来:"不等看那两坨水泥谁结实了?"
"让金将军盯着。"李恪已经往码头走,脚步飞快,"这异树比堤坝要紧十倍!"
金胜曼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对杜明月道:"大唐蜀王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——你们说,这异树真有那么重要?"
杜明月笑着摇头:"谁知道呢。但殿下说要紧,那就一定要紧。"
江风吹过堤坝,带着咸腥味。
刚凝固的水泥墙还在微微发热,映着夕阳,像条卧在水边的金龙。
李恪站在船头,望着岭南的方向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船板。
橡胶树啊橡胶树,你可真是来得太及时了。
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用橡胶密封的水闸,不怕潮的连弩机括,还有将来能在江面上飞驰的车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