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查着,外面传来哭喊声。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农妇跪在仓门口,怀里抱着块织布,哭得撕心裂肺:"官爷行行好,给点盐吧!我这布能换半袋盐不?孩子快渴死了..."
李恪心里一沉。洛阳的盐价最近涨了十倍,百姓根本买不起,竟到了以布换盐的地步。
"给她两袋盐。"他对士兵说,又看向武承嗣,"这就是你们弄出来的事?"
武承嗣别过头,不敢说话。
这时,几个小孩在远处唱着童谣:"盐比玉,贵过金,百姓苦,官爷肥..."
程咬金听得火冒三丈,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盐堆:"这群狗东西,赚这种黑心钱!"
李恪让人把武承嗣和账册一起带回行宫,刚要审,就见秦红梅拿着封信跑进来,脸色古怪。
"殿下,长安来的密信,说...说咱们丢在黄河的水泥账本,被人在感业寺找到了。"
李恪猛地站起来。
感业寺?那地方是皇家寺庙,怎么会有水泥账本?
他想起武媚娘曾在感业寺为尼,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。
这亏空的盐税,失踪的账本,怕是都跟那座寺庙脱不了干系。
"备马。"李恪抓起披风,"去感业寺。"
程咬金扛着斧头跟上:"要不要带点人手?那地方邪乎得很。"
"带上连弩。"李恪的声音沉得像洛阳的石板路,"这次,咱们得把账算清楚。"
夕阳把盐仓的影子拉得老长,地上的盐粒反射着光,像撒了一地碎银。可李恪知道,这白花花的盐里,藏着多少百姓的血泪。
感业寺的钟声隐隐传来,在暮色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他握紧了腰间的刀,指节泛白。这场盐税案,看来要挖到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