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媚娘!
李恪盯着那熟悉的笔迹,指尖微凉。
要药方?
探我的底?
真想找药?
还是个坑?
他捏着信,指节发白。
脑子里飞快转:李治“病”了,少府监收矿,武媚娘要药。
一环扣一环!
洪水里的令牌不是巧合!
这是要连根拔了他!
一股邪火冲上脑门。
他在这边拼命抗洪、抓奸细、用水泥稳住安西,给大唐看门。
长安那边,只想榨干他、弄死他!
“殿下,不能交!”
苏定方胡子都炸起来了,“矿场交出去,安西就垮了!那药方…更是没影的事!”
李恪缓缓抬头,眼底的冰没了,嘴角勾起一丝冷到骨子里的笑。
交?
凭什么?
“苏将军稍安。”
声音平静得吓人,“矿,是安西军民的血汗。陛下的身子,当然要忧心。”
他看向杜明月:“明月,那面‘贡品’琉璃镜,好了?”
杜明月眼睛一亮,懂了:“好了!疏勒最好的师傅,用金丝嵌了‘御用贡品’四个字,贡品级的工艺,绝对真!”
“拿来。”
李恪吐出两字。
两名亲兵小心抬进一个红木托盘,盖着明黄锦缎。
杜明月上前,一把揭开!
昏暗的厅里仿佛亮了一下。
一面半人高的琉璃镜静静躺着。
镜面光滑得像水。
镜背深色琉璃上,“御用贡品”四个金丝字,在灯下闪着内敛的尊贵光。
苏定方和秦红梅都吸了口气。
这镜子,比市面上那些强太多了。
李恪起身,手指拂过冰冷的镜面。
他双手稳稳捧起镜子。
“开中门。”
府门吱呀打开。
门外,早挤满了人——疏勒官员、各族头人、商户百姓。
长安要收矿的风,早吹遍了。
看到李恪捧出这么贵重的御制琉璃镜,人群一下静了。
李恪站在台阶上。
阳光照着他,照着镜子。
“御用贡品”四个字,透着皇家的威严。
李恪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脸,声音清楚地传进每个人耳朵:
“这镜子,本王费了大心思,找了西域好工匠,才得了这一面!贡品!只有天子能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