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定方!撬开他们的嘴!我要知道崔家还有多少爪子伸在安西!”
李恪语速飞快,眼神扫过地上那几个被箭矢钉穿腿脚、还在呻吟的死士。
“红梅!带上工兵营懂泥瓦的匠人!带上快干水泥!跟我去暖房!快!”
他顾不上抱抱惊得要哭的儿子,也来不及看长孙雨担忧的目光,转身冲进冰冷的夜色。
秦红梅吼了一声“工兵营泥瓦匠!带上东西跟上!”,紧追而去。
棉种场暖房一片混乱。
刺骨寒风顺着火墙上一尺多长的裂缝往里灌!
室内温度骤降,寒气逼人。
那些刚逃过虫灾、嫩生生的棉苗,叶片正肉眼可见地萎蔫卷曲,蒙上一层灰败。
“殿下啊!”看守的老匠人扑到他脚下,“夜里添柴火,没留意火太旺…这新砌的土坯墙…受不住热胀冷缩…就裂了啊!”
李恪没空责备,几步冲到裂缝前,寒风刮得脸生疼。
“水泥!快!”他吼道。
匠人动作麻利,木桶里迅速搅拌起灰扑扑的快干水泥泥浆,飞快地糊上裂缝,用手掌、刮板拼命压实抹平。
接触到冰冷的墙体,水泥迅速开始凝结发热。
“不够!里面也要堵!热气还在跑!”
李恪探手感觉裂缝内侧涌出的气流。
一个瘦小匠人二话不说,脱下破旧羊皮袄裹在手上,咬着牙就把手伸进滚烫的裂缝边缘,忍着灼痛,将一大坨水泥狠狠塞进裂缝深处!
皮袄冒起青烟,他痛得闷哼一声,却死死顶住。
“好!”李恪立刻下令,“再搅拌!里三层外三层糊死!”
更多水泥糊上去,压实,抹平。
裂缝被灰白色覆盖。
刺骨的穿堂风终于止住。
匠人们小心添柴,暖房温度艰难回升。
李恪站在门口,看着匠人们忙碌的身影和寒风中发抖的棉苗,心里沉甸甸的。
暖房保住了,这一夜的折腾对棉苗伤害多大?
世家明枪暗箭,天灾不断,棉花大业,步步荆棘!
“殿下,”秦红梅低声问,“崔家那几个爪子…?”
李恪眼神冰冷:“撬开嘴,画押留证!连人带口供,‘好好’打包,派专人送回长安,直接扔到长孙无忌府门口!告诉他,安西地方小,容不下博陵崔氏的高门贵爪!再有下次,本王剁了爪子亲自送去!”
秦红梅眼中寒光一闪:“明白!”
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和警告!
处理完危机,李恪的目光投向整个安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