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和回过神的喇嘛一起动手,很快在经堂后墙和逼近的火场之间,用石头冻土垒起一道三尺宽、齐腰高的简陋土墙。
“拆袋!把干水泥粉,给我均匀地撒在这道土墙上!特别是对着火的那面!撒厚点!”李恪抓起一把灰白的水泥粉,用力扬出去。
水泥粉像灰色的雪,盖在土墙上。
神奇的事儿发生了!滚烫的气浪裹着火星子扑到撒满水泥粉的墙上,那些原本一点就着的碎木屑、枯草,沾上厚厚的水泥,像是被掐住了脖子,火苗子瞬间蔫了!
水泥本身烧不着,盖得又严实,愣是把空气和热浪给隔开了!
虽然靠火那边的水泥粉被烤得滋滋冒烟,可那凶猛的火势,竟然真被这道灰扑扑的墙给死死拦在了经堂外边!
热浪徒劳地翻滚,就是过不来!
“神…神迹啊!”老喇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浑浊的老泪哗地流下,“噗通”一声就朝着李恪跪下了,嘴里念念有词。
其他喇嘛也如梦初醒,呼啦啦跪倒一片,看李恪的眼神跟看活菩萨似的。
李恪没工夫搭理,抹了把脸上的汗灰,目光锐利地扫视混乱的宫城:“禄东赞呢?还有松赞干布!绝不能放跑!”
“报——!”斥候飞马赶到,“殿下!后山雪线附近,发现一小队喇嘛鬼鬼祟祟,正想翻垭口!里头有个领头的,气度不像普通和尚!”
“追!”李恪眼中寒光一闪,翻身上马,“苏定方,带一队人跟我走!红梅,看好这里,防着禄东赞狗急跳墙!”
后山雪线,寒风刮脸。
七八个穿着破旧僧袍的人,深一脚浅一脚在没膝的雪地里往垭口挪。
领头那个,个子高大,僧帽压得低低的,裹着厚袍子,但那沉稳的步子,偶尔抬头看路时露出的锐利眼神,压根不是苦行僧该有的样子。
“站住!”李恪带人策马赶到,迅速围了上去。
马蹄溅起雪沫子,冰冷的弩箭对准了这群人。
队伍一阵骚动,几个年轻的“喇嘛”脸都吓白了。
领头那人却慢慢停下,缓缓转过身。
他抬手像是想安抚同伴,宽大的僧袖滑落一截,手腕上露出一串镶着大块绿松石和天珠的金丝链子,雪地里晃得人眼花。
李恪的目光瞬间锁死了那串价值连城、只有顶级贵族才配戴的玩意儿,嘴角勾起冷笑:“松赞干布赞普?大雪天带着随从出来苦修?好兴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