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庆答应调查细作一事后,蔺无筝当夜便放了人。
万天佑对此感激涕零。
当然,他感激的是赵元庆。
“看守军籍的主事当时正在打盹,未能察觉异样,但属下在角落处找到了一枚未燃尽的火折子,属下觉着,倒像是这玩意引起的。”
赵元庆沉着脸没说话,万天佑恭敬解释:“一般火折子不会引起这么大火,巧合的是,桌上的油灯倒了,灯油顺着桌沿流到了地上,这才燃了起来。”
赵元庆眯了眯眼,怎么听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“都烧了些什么,可仔细查了?”
“只是些尚未整理好的军籍册子,并无可疑之处,只是......”万天佑面露迟疑。
“说!”赵元庆不耐烦的捏着眉心。
最近诸事不顺,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精力不济,昨夜更是因为细作的事整夜未眠。
赵元庆疲惫的闭上了眼。
万天佑不敢有丝毫迟疑道:“今早有小道消息说,前兵部侍郎曾在军籍处藏了些东西,是有关兵器遗失案件的卷宗,只是未经证实,不知真假。”
话音刚落,赵元庆原本眯着的双眼猛地睁开,上半身直立而起,“顾永祥留下的?可找到了?”
手下摇了摇头,“未曾,若消息属实,那也该烧没了。”
赵元庆目中阴沉,死死的盯着那手下,“可找仔细了?当真没有?”
万天佑摇了摇头,肯定道:“没有,属下收到消息即刻亲自去找,结果一无所获。”
赵元庆身体松弛少许,随即又皱起了眉。
“放火之人......莫非就是冲着卷宗去的?”
万天佑思忖片刻,断然道:“应当不会,那消息是今晨才传出的,属下拿的是一手消息,没人会比我们提前知道。”
倒不是万天佑过于自信,而是那给他透露消息的,正是顾永祥曾经的手下,曾亲眼看到顾永祥夤夜偷偷摸摸把东西放到了军籍处的。
当时他因为好奇,便拆开来看,结果被惊了一身冷汗,第二日便递交了辞呈,离开了兵部。
那人最是明哲保身,就是怕顾永祥得罪永乐侯牵连了他才离开。
若非欠下巨款,险些被催债的打死,又恰巧被万天佑救下,绝不会透露半分。
赵元庆非但未宽心,反而更觉蹊跷。
“那个看管军籍处的主事可查了?”
万天佑知道他的防备心有多重,早就查过了。
“那人刚来兵部不久,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浪荡子,当时还吃了酒,醉的不省人事,险些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