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家肯拿此物作为把柄交给她,倒是够果断决绝。
看得出舒家想回到巅峰荣耀时期的心思,只是,真的只是如此吗?
“看来,舒大人贪墨白瓷之事,已被人抓住了些许把柄。”
这句话不是反问,而是肯定的语气。
舒宝林抬头,被她几乎洞察一切的视线看得心尖儿都在颤动。
“娘娘……”
杨佩宁轻哼一声,将小翁放在桌案上,“槐序,送客!”
槐序闻声而入,拿了上头的白瓷小翁塞到舒宝林手里,沉声:“舒宝林,请吧。”
舒宝林满脸苍白,腿脚都酸软,险些栽到地上。
捏着槐序递过来的小翁,她几乎心虚惧怕得浑身都在颤抖。
她惊骇于淑妃娘娘对于此事敏锐的洞察,没顾得上多思量,见杨佩宁要走,赶忙深蹲变成跪,拜倒下去,死死抓住她的裙摆。
“娘娘!是嫔妾投机取巧,嫔妾知错,嫔妾知错了!还请娘娘给嫔妾一个机会!”
这一回,她是真的害怕了,脸颊双行泪长流,万分后悔自己居然想在淑妃跟前耍小聪明。
原本父亲是想着,既然王家已经派人去查了,要不了多久一定会查出他贪墨官窑供品之事,到时舒家满门只怕性命难保!
眼看着南方水患就在眼前,若他父亲能够重得陛下信任前去平患,只要时间足够,起码可以凭借政绩让陛下轻恕舒家,甚至,要是调配得当,或许舒家可以免过此次灾祸也未尝可知?
等此间事了,淑妃就算手里抓着他贪墨的证据也没有用了。
届时,既可以摆脱王家和皇后控制,又可以顺理成章不被淑妃牵制。
却没料到,淑妃慧眼如炬,一眼洞穿他们的谋划。
舒宝林如今哪里还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,连忙主动如实招来。
“是王家的人!他们想要我全家的命!嫔妾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娘娘。”
杨佩宁回头,看着哭嚎得狼狈不堪的舒宝林,眼里却并无心软之色,有的只是一片冰冷。
“王氏如此,无非是想逼迫你父女二人继续替王家效力。何况……”她冷声,“就算王家要你们舒家人的命,却又不是要我杨佩宁的命,本宫凭什么,要替你们舒家满门兜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