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班主狠狠瞪了她一眼,然后把白玉霜拉到一旁,压低了声音,喜悦中带着一丝忧虑:
“玉霜,周会长这份心意是天大的体面。
但树大招风,你如今站在风口浪尖上,往后走路,每一步都要加倍小心。
周家那样的门第,恐怕……不是一顶凤冠就能让你迈进去的。”
白玉霜站在人群中央,看着那顶凤冠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。
她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,也听到了钱班主的担忧,但此刻,她只看得到周少华的心。
他不是在用钱砸她,他是在用这种方式,回击所有的流言,告诉全天下的人:
在我心里,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皇后。
你的舞台,就是你的王国。
你无需嫁入豪门,因为你自己,就是豪门。
那天晚上,她戴着这顶凤冠,演了一出压箱底的《大唐贵妃》。
当她以杨贵妃的扮相,头戴九凤冠,身着云霞般的霞帔,从幕后缓缓走出时,
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,随即,爆发出雷鸣般的、经久不息的喝彩声。
所有人都被那极致的华美和贵气给震慑住了。
那凤冠仿佛不是死物,而是活了过来,与她融为一体,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。
白玉霜的目光,穿过所有的人,穿过那一片片挥舞的手臂和一张张激动的脸庞,准确地落在了二楼正中央的那个包厢里。
周少华就坐在那里,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,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疯狂地鼓掌叫好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
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,仿佛整个世界,他只看得到她一人。
四目相对,胜过千言万语。
她知道,这一生,就是他了。
演出结束后,后台被闻讯而来的记者和江城名流堵得水泄不通。
镁光灯闪个不停,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向被围在中间的白玉霜。
“白小姐,这顶凤冠是周会长的聘礼吗?”
“请问二位婚期将近了吗?周家是否已经接纳了您?”
她被晃得有些晕眩,不知如何应对。
就在这时,人群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分开了。
周少华走到她身边,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大衣,披在她因卸妆而略显单薄的肩上。
他没有看任何人,只是低头看着她,然后用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听清的声音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