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楚逍说出“蓝宝石失窃惨案”这几个字的时候,整个车厢都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平静湖面,瞬间沸腾了。
“哐当!哐当!哐当!”
火车开始剧烈地颠簸。
车窗外那浓重的夜色仿佛活了过来,变成了一张巨大而贪婪的嘴,想要将这节小小的铁皮罐头彻底吞噬。
车厢里那些华丽的铜质壁灯开始疯狂地闪烁,光与影在每一个“乘客”那惊恐扭曲的脸上飞快地交错。
“他知道了……他知道了……”
那个旗袍贵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。
“闭嘴!你这个蠢女人!”
那个西装绅士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杀意。
“我的宝石……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宝石!”
那个油腻富商则像是护食的野狗,将那颗蓝宝石死死地揣进了怀里,用怨毒的眼神警惕地看着每一个人。
整个车厢都乱了。
一股充满了怨恨与疯狂的负面能量冲天而起。
……
而在这列亡者列车的车顶之上,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宁静。
一个身披陈旧袈裟的老和尚正盘腿坐在一片冰冷的铁皮之上。
他很老了,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,就像老树的年轮。
眉毛雪白,长得垂到了胸口。
他闭着眼,手里捻着一串已经被盘得包了浆的佛珠,神情慈悲而又安详。
晚风吹起他那破旧的袈裟,猎猎作响,可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,仿佛与这列正在高速行驶的火车融为了一体。
此人正是空蝉。
就在这时,他身边的空气微微扭曲,一道妩媚妖娆的曼妙身影缓缓地浮现了出来。
正是玉姬的一道投影。
“空蝉大师。”玉姬的语气听不出喜怒,但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烦躁。
空蝉没有睁眼,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何事?”
他的声音很慢、很沉,像古寺里那口被敲响的老钟。
“我这边出了点状况。”
玉姬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耐,“我跟朱厌要对付的那些家伙,比想象中要棘手得多。你必须帮我把车上这几个人再拖延一阵子。”
空蝉捻动佛珠的手指并未停下,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。
“哦?连你跟朱厌都觉得棘手,看来你们这次的‘饭菜’,不太好克化。”
“少说风凉话!”玉姬冷哼一声,
“总之,你这出戏得唱得再久一点,绝不能让他们提前到站,坏了我的大事!”
空蝉捻动佛珠的手,微微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