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,苏婉儿把耳环按在他掌心。金属突然变得滚烫,张振豪眼前闪过零碎画面:手术室无影灯、染血的病床、还有女人凄厉的尖叫。他踉跄着扶住墙,再抬头时苏婉儿已经不见踪影。
第二天正午,张振豪蹲在殡仪馆后墙根吃煎饼果子。看门大爷的收音机在放《牡丹亭》,咿咿呀呀的唱词混着蝉鸣让人昏昏欲睡。他摸出铜钱串正要卜卦,突然听见墙里传来熟悉的茉莉香。
翻过墙就看见苏婉儿站在3号厅门口,白大褂换成墨绿旗袍,怀里抱着个雕花木盒。"阴气最重的时候是子时,你来早了。"她头也不回地说。张振豪把煎饼袋子揉成团砸过去,"这是老子的场子!"
木盒突然自动弹开,张振豪看见八个刻着生辰八字的玉牌围成圈,中间那枚耳环正在渗血。苏婉儿咬破指尖往盒中滴血,玉牌突然立起来疯狂旋转。"八棺镇邪局,"她声音发颤,"有人在养鬼婴。"
殡仪馆的玻璃窗同时炸裂,阴风卷着纸钱扑在脸上。张振豪抄起灭火器砸开冰柜,第五具尸体心口都钉着桃木钉。最底下那具女尸突然睁眼,抓住他手腕轻笑:"找到你啦。"
苏婉儿的桃木剑劈下来时,女尸已经化作黑烟缠上房梁。张振豪看着腕上乌青指印骂娘,转头发现苏婉儿在翻冰柜标签,"这些死者都做过器官移植。"
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得两人俱是一颤。张振豪接通就听见富婆哭喊:"大师救命!我老公棺材在冒血!"他还没说话,苏婉儿已经抢过手机:"是不是黑狗血?棺材是不是柏木的?"
殡仪馆大门轰然洞开,十八个纸人抬着棺材飘进来。张振豪往掌心吐了口唾沫,抄起铜钱串当鞭子甩:"老子今天就要看看,哪个不长眼的......"
棺材盖突然炸飞,穿寿衣的男人直挺挺坐起来。张振豪闻到熟悉的腥臊味——和昨晚的狐妖一模一样。男人脖子扭成诡异角度,张嘴喷出绿色火焰。苏婉儿扯着他滚到供桌下,火焰掠过的地方结出冰碴。
"是狐火!"她扯开旗袍高衩,大腿上绑着排玉针。张振豪吹了声口哨:"苏大夫好情......嗷!"话没说完就被扎了满手针。苏婉儿把染血的针插进棺材板,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