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拿着这个。"田凤翘扯断颈间的红绳,将半块玉佩拍在韩立掌心。温润的玉石突然发烫,他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:穿长衫的书生,燃烧的祠堂,还有只断尾的白狐在火中哀鸣。
绿火越来越近,韩立看清那是群半人高的黑影,拖着蓬松的尾巴直立行走。领头的怪物突然加速,撞得院门哐哐作响。田凤翘反手甩出五枚铜钱,在空中排成五角星形状,泛金的屏障瞬间罩住院子。
"东南角的桃树!"她厉喝一声。韩立这才发现屏障外沿有道裂缝,有只枯爪似的黑影正往里钻。他抡起铁锹冲过去,铲刃砍在黑影上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。黑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,化作青烟消散。
田凤翘咬破指尖在窗棂上画符,鲜血勾勒的纹路竟发出红光:"不是让你别出门吗?"她还有闲心瞪韩立。后者挥锹拍飞又一道黑影:"你也没说家里会闹妖怪啊!"
这场混战持续到东方泛白,最后一只狐影被玉佩金光击中时,韩立瘫坐在门槛上喘得像拉风箱。田凤翘倚着墙慢慢滑坐在地,裙摆裂了口子,露出小腿上深可见骨的抓伤——伤口没有流血,反而渗出珍珠似的莹白液体。
"你是...狐仙?"韩立盯着她耳垂晃动的银狐狸。田凤翘扯下发带扎住伤口,闻言笑得咳嗽:"现在才看出来?昨晚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放我进来..."
爷爷的咳嗽声打断了她。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堂屋阴影里,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田凤翘:"三十年了,你们还是不肯放过韩家?"
韩立这才从爷爷断断续续的讲述里拼出真相:三十年前村里闹狐灾,当时做村支书的爷爷带人烧了后山的狐仙庙。大火中救出只断尾白狐,后来那窝狐狸年年月晦夜来寻仇。
"当年带头砸庙的是你爷爷,放火的可是那个风水先生。"田凤翘冷笑,指尖燃起一簇青火照明。火光映出她眼底的恨意:"我姐姐为救人耗去百年修为,却被你们当成妖孽烧死。"
韩立看着爷爷突然佝偻下去的背,喉咙发紧。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,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闯进来,为首的手腕上缠着串血红佛珠。"田小姐,长老们等您回去呢。"佛珠男嘴上恭敬,眼睛却盯着韩立手里的半块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