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的曙光尚未完全穿透潼关上空的巫术阴云,两军阵前已剑拔弩张。苏定方身披玄甲,手持鎏金战斧立于城头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对面的西域联军。他的脸色因毒素侵袭而略显苍白,却依然不减老将的威严。城墙下,五万唐军列阵以待,陌刀如林,箭在弦上;而联军营地前,十万西域铁骑整装待发,战象的嘶吼与骑兵的呼喝声交织,震得大地微微颤抖。
陈玄策骑着踏雪乌骓,缓缓行至阵前。他未着战甲,只穿一袭素色锦袍,双鱼玉符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芒。身后,蒋师仁率领三千玄甲军精锐,手持盾牌组成人墙,将陈玄策护在中央。"苏将军!"陈玄策的声音洪亮而恳切,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,"玄策今日并非来与您兵戎相见,只求一个澄清冤屈的机会!"
苏定方扶着城头的雉堞,沉声道:"陈玄策,你拥兵自重,陈兵潼关,朝廷命我前来平叛,此事你作何解释?"他的话语虽严厉,眼神中却难掩一丝复杂的情绪——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叛乱,被及时赶到的亲卫拼死镇压,但体内的蚀心蛊仍在隐隐作痛,让他不得不对眼前的局势保持警惕。
陈玄策从怀中取出一卷奏章,高举过头顶:"苏将军请看!这是西域十八国联名奏章,还有裴文远通敌卖国的铁证!我等并非谋反,而是被奸人陷害,不得已才带兵前来,只为向陛下证明清白!"说罢,他命蒋师仁将奏章用强弩射上城头。
苏定方接过奏章,仔细查看。西域十八国君主的印鉴鲜红如血,裴文远与波斯影月教往来的密信、收受贿赂的账册、伪造奏章的底本桩桩件件都触目惊心。更令他动容的是,奏章末尾密密麻麻按满了百姓的手印,有粗糙的农夫手掌,也有稚嫩的孩童小手,那是西域万千民众为陈玄策请命的证明。
"这些...都是真的?"苏定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。
"千真万确!"陈玄策朗声道,"苏将军,您我曾在突厥战场上并肩作战,我陈玄策何时有过二心?如今奸人当道,妄图挑起大唐内乱,坐收渔利。您若不信,请看——"他突然指向潼关城头西北角的塔楼,"那座塔楼中,藏着影月教的'惑心阵'法器,正在干扰您的心智!"
就在此时,躲在唐军阵后的裴文远余党、鸿胪寺少卿吴德心中大急。他悄悄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日曜石,默念咒语。瞬间,天空中乌云密布,狂风大作,飞沙走石迷了众人的眼睛。"不好!有巫术作祟!"李玥大喊一声,急忙拿出星陨罗盘,口中念念有词,试图抵御这股邪恶力量。龟兹大祭司带领十八国巫祝们迅速结阵,七处圣泉的水在他们手中化作光柱冲天而起,形成金色屏障暂时阻挡住巫术的侵袭。
陈玄策却毫不畏惧,他高举双鱼玉符,口中大喝:"破!"星辰之力瞬间爆发,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。在强光的照射下,吴德的身影显露出来,他身上的波斯服饰和怀中的影月教令牌清晰可见。"抓住他!他就是裴文远的余党!"陈玄策一声令下,蒋师仁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,陌刀寒光一闪,直取吴德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