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砂砾,如无数细针般抽打在西行驼队众人的脸上。陈玄策身披玄铁甲胄,握着缰绳的手掌早已被磨出血痕,他望着天际翻涌的铅灰色云层,心中警兆大盛。玉符碎片在怀中隐隐发烫,与龟兹祭坛获得的星图残卷产生共鸣,这种异样的灼热感,与三年前玉符案爆发前的征兆如出一辙。
"将军,斥候回报,前方三十里发现西突厥游骑踪迹!"亲卫策马靠近,声音被风沙撕扯得断断续续。苏璃掀开马车帘幕,露出染着风尘的脸庞,她怀中紧抱着用油布层层包裹的舆图,上面用朱砂标记的金矿位置在颠簸中若隐若现。"波斯人的动作比我们想象得更快。"她抽出腰间软剑,剑穗上的银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,"方才经过红柳滩时,我发现地下埋着波斯特有的狼眼钉,这是他们布置陷阱的前兆。"
话音未落,驼队最前方突然传来惊恐的嘶鸣。一头驮着物资的骆驼前蹄深陷沙地,瞬间被某种力量拽入地下。陈玄策瞳孔骤缩,大喝一声:"全体戒备!是流沙陷阱!"他挥刀斩断缰绳,救下险些被拖入沙窟的驭手,却见塌陷的沙坑中伸出数条布满吸盘的黑色触手,正是波斯巫术操控的"沙魑"。
"用火箭!"苏璃高声指挥,同时将浸过硫磺的麻布绑在箭簇上。火焰划破昏黄的天幕,却只让沙魑发出刺耳的尖啸,反而惊动了潜伏在沙丘后的兽群。数百双幽绿的眼睛在暮色中亮起,这次出现的不仅是战狼,更有身披鳞甲的沙漠巨蜥,口中喷吐的酸液腐蚀着地面,腾起阵阵白烟。
驼队护卫们组成紧密的圆阵,陌刀如林竖起。陈玄策的金错刀劈开扑来的战狼,刀刃却在接触巨蜥鳞片时迸出火星。他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,这才发现怪物身上布满蠕动的紫色蛊虫——波斯人竟将西域蛊术与巫术结合,制造出这种半兽半魔的怪物。"砍它们的腹部!那里没有鳞片!"他大声提醒战友,同时侧身避开巨蜥的酸液,刀锋精准刺入其柔软的下腹。
混战中,苏璃突然瞥见商队里一名"粟特商人"的异样。那人始终将右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中,行走时步伐沉重,分明是携带了兵器。她佯装被战狼逼退,却在翻滚间甩出软剑,剑穗如灵蛇般缠住对方手腕。"叮"的一声,一柄淬毒的短弩掉落在地,正是波斯暗影卫队的制式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