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钥......”苏璃喃喃自语,突然想起香料铺账本里,曾有三笔标注“莲灯”的异常交易。她翻开泛黄的记录,交易日期分别对应着上弦月、望日和下弦月。当她将这些日期标注在舆图上,三点连线的中点,正是崔府所在的平康坊。
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尚宫值事神色慌张地递来密报:“波斯商队今日将有十辆马车进京,货物清单却写着‘西域瓜果’。”苏璃与陈玄策对视一眼,同时想到了白云观地宫的火油陶瓮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密报末尾提到,负责查验通关文书的,正是新晋的鸿胪寺少卿——崔侍郎的嫡亲外甥。
夜色再度降临时,苏璃乔装成波斯舞姬,混入商队的送亲队伍。马车车厢底部暗藏夹层,她摸到粗糙的陶罐表面,指甲缝里沾上暗褐色粉末——经太医署鉴定,正是制造火药的硝石。当马车经过朱雀大街时,她透过帘缝望见崔府的角门大开,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正指挥仆役搬运木箱,箱子底部渗出的油渍,与醉仙楼黑市的火油如出一辙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苏璃握紧袖中的贝叶经残片,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追查都差临门一脚。崔府表面是诗书世家,实则在长安城地下构建起庞大的走私网络,将天竺佛寺的秘宝、波斯的战争器械,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各个据点。而那所谓的“三钥”,或许就藏在这些看似平常的交易之中。
然而,当她准备将情报送出时,却发现接头的暗桩已暴毙在巷角。尸体手中紧攥着半块双鱼玉佩,与她颈间的银锁纹路完全吻合,而致命伤处的毒痕,与陈玄策肩头的如出一辙。迷雾愈发浓重,苏璃望着崔府高耸的院墙,意识到自己不仅在破解千年之谜,更陷入了一场精心编织的死亡棋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