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局势僵持不下时,蒋师仁突然从人群中冲出:"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,陈将军绝无此事!"他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,"这道伤就是在摧毁终焉之器时留下的!当时邪器中爬出万千蛊虫,若不是玉符显灵,末将早已命丧黄泉!"
阿卜杜勒却嗤笑一声:"玉符?说不定正是玉符与邪器共鸣,才招致灾祸!"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刃,瞬间刺痛了众人的神经——质疑玉符,等同于质疑大唐的天命。殿内空气仿佛凝固,唯有铜漏滴水声清晰可闻。
唐太宗沉默良久,突然起身踱步。龙袍扫过金砖地面,发出沙沙声响。"传朕旨意,"帝王的声音打破死寂,"三司即刻会审,彻查陈玄策西征诸事。"他目光扫过波斯使者,"阿卜杜勒,若查明你等诬告,休怪朕不客气。"
退朝的钟声响起时,大臣们鱼贯而出。支持与反对的两派人马泾渭分明,隔着丹陛怒目而视。刘德威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:"这些波斯人,分明是有备而来!"蒋师仁望着波斯使团远去的背影,眼中闪过寒光:"他们既然敢在长安兴风作浪,就别怪我不客气!"
而此刻在鸿胪寺驿馆,阿卜杜勒正与巴赫拉姆举杯庆祝。"今日朝堂上那几个老东西的表情,真是有趣。"使者摇晃着酒杯,杯中葡萄酒如血般晃动,"等王圭他们在三司会审时发难,陈玄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。"烛光下,两人相视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快意。长安城的暴风雨,才刚刚开始。